元明喘了口气，看了眼正在穿衣的夕何。

夕何下床走到一个小柜子旁边，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雪白的瓷瓶来。

“这是什么？”

夕何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几粒丹药放在手心，递给元明看。

“是丹药”。

元明一看了然，是寻求长生不老的人才会食用的东西，是由一些自称会不老仙术的道士炼成的。这东西害人不浅，没有半分延年益寿的功效，反而毒性重，长期服用会导致阴火内存，毒气堆积无法排除。

夕何背后上的脓疮就是因为体内毒气过重而导致的，而他先前闻到的火药味，也是这个丹药发出来的。

“你想长生不老？”，元明有些疑惑，他从来不知道夕何也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

夕何没有说话，默默地把丹药又装回了瓶子里，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元明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该逼迫她，只好循循诱导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夕何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沉默了。

“你为什么想要长生不老？”，元明再次问道。

“我……”，夕何有些哽咽，两滴眼泪无声无息的打在地板上，然后化为虚无。

“我想和你在一起”，夕何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她看着元明的眼睛，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元明倒退了几步，震惊着开口“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夕何忽然哭了出来，她看着元明厉声质疑道。

“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害怕，害怕自己的寿命太短，害怕自己会老去，害怕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会不要我……”，夕何蹲在地上，最后的声音尽数化为了呜咽声，被黑夜席卷而去。

元明被她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心中慌乱，然后像一个逃兵一样从屋子里瞬移出去了。

夕何眼睁睁地看着元明在自己面前消失，多日积累在心中未果的情愫顷刻爆发了，她瘫坐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

像个孩子丢失了自己最喜爱的东西，像是将死之人无望的哭喊和呐吼。

元明给柳儿施的定身法在夕何哭得那一刹那解开了。

柳儿慌忙地抱住夕何，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