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端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碟糕点,不顾旁边下人投来的一样的目光,跟在夕何身后。
“小姐怎么了”?
柳儿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用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
“刚刚做我对面的那人你认识吗”?
柳儿把手里的糕点放回盘子,昂首仔细思索一阵,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夕何缓缓走在前面,过了许久回过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柳儿。
柳儿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一口枣糕嚼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含在嘴里,鼓着两个腮帮子像只仓鼠。
“我觉得他对我有意思”。
柳儿闷咳了几声,嘴被枣糕塞得满满的,想透气都透不过来,脸憋得通红,直到眼泪水都被憋出来了,夕何才好心地帮她拍怕背,帮她把枣糕顺了下去。
“你也觉得”?夕何伸长了脖子试问道。
柳儿猛地一甩脖子,“不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又不会怪你”,夕何循循诱导。
“我觉得吧……”,柳儿面带为难之色,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应该是小姐你多心了……那人也不认识你,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喜欢你呢”?
夕何点点头,觉得是这个理儿,但是一想到那人的眼神夕何就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夕何和柳儿偷偷摸摸地从侧门摸出去的时候正巧被夏有良瞧见了。
夏有良深知夕何是个调皮捣蛋的人物,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急忙叫明德出去跟着。今天是奶奶的寿辰,若是弄出点什么事来,怕是自己也保不住她。
过了一会儿明德打侧门回来,面色有些难堪。
夏有良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急忙凑过去询问。
明德磨磨蹭蹭地站在原地、耸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夏有良有些急了,低声吼道“快说啊”!
明德没办法,慢吞吞地挪到夏有良身边,俯身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待明德说完后,夏有良仍是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如遭雷劈般僵硬在那里。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筹划的足够精密,只要自己意志坚定,只要……只要再等等,再给他些时间就好。他以为只要夕何一直待在闺房里,就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就算父亲要为夕何指定婚事他也有办法拖一段时间,待他的计划大功告成,他就能明媒正娶、将夕何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可偏偏……
夏有良呆滞地转头望向坐在夕何对面的那人,神情仿佛如坠深渊。
他颤抖着手端起杯子,在喝了一嘴茶叶后,终于狠狠地将茶杯撂在了桌上。
夏有棠被他撂杯子的声音吓了一跳,怀里的孩子也被吵醒了,撅着小嘴不满地翻了个身。
夏有棠把孩子交给身边的丫鬟,转身询问夏有良的状况。
“今日是怎么了,瞧来是有心事啊”!
夏有良知道是自己失礼了,连忙整理面容,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刚刚想起有笔账没算好,有些心急,怕父亲知道了怪罪”。
夏有棠安慰道“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琐碎的事就交给三妹和四弟来处理就好了。如今科考在即,理应把心思都放在书本上才好”。
“若是家里出了个读书人,我们也能跟着沾沾光,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夕何心里仍是不踏实,拉着柳儿非要在花园里溜达溜达。
花园里的花朵已开了大半,仍有少许花骨朵抖擞精神在花丛里亭亭玉立。
夕何拉着柳儿往花园深处走,却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远处晃来晃去。
“五姐姐好”,小孩看见夕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她打招呼道。
这孩子正是老夫人身边的清明。
夕何有些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