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汾阳的时候,便是他见财起意,差点将黑马军给卖了。只是此事后来朱瑙不曾揭发,魏變等人至今也不知道。
林深才刚说完,脑袋上就被人拍了一巴掌。打他的人是魏變手下另一名军官,他呵斥林深道“你傻么?他说的你也信?陶北什么家底你不清楚?别说两倍,就连一半他也拿不出来!”
林深讪讪地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
这几年黑马军与中原各方势力接触最多,对陶北那点家底确实心里有数。这话明摆着就是忽悠,听听也就算了,要是以为他们会当真,也太看不起他们了!
魏變勾着嘴角道“陶大将军看来是想麻痹我们,然后来个暗度陈仓啊!”
众军官们也纷纷嗤笑。黑马军打仗或许不是最厉害的,可这几年他们跟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要论耍心眼,还真没几个能哄住他们的。
魏變翻身坐起来,冷笑道,“去给那使者回话,想收买我?可以!二十万石粮草加一万两,白银铜钱都可以,半个月内运到我面前来。一笔付清,概不赊账!我收了钱粮,立刻退兵,绝无二话!否则,黑马军半步都不会往后退!”
别说半个月了,就是给陶北三个月,他都未必凑得出这么多钱粮。就算凑到了,他也不可能用来收买黑马军,他自己的军队还紧着呢!
那官员得了命令,便赶紧出去回话了。
……
……
半个月后。
陶北站在院子里,焦虑地踱着步。
最近这半个月,每天都有数匹快马往来于邺都与冀州间,交换最新的消息。若非陶北在邺都走不开,他都恨不能亲自去冀州主持。而今天冀州的来使还没到,已比往日晚了一个时辰了,这让他颇为心焦。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他心知是来使到了,不等人进来,就快步赢了出去。
府外,刚从马上跳下来的果然是冀州来使。那来使见了陶北,正要行礼,被陶北摆手打断了。
“冀州形势如何?”
“回大将军,”使者的脸色不太好,“高将军遵照大将军的意思,暗中集结兵马,正欲南下。可今日就在清晨,黑马军忽然发动攻势,烧了一座哨楼。”
陶北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他下令驻守冀州的高洪一面与黑马军周旋,一边暗度陈仓地撤防。也不知是消息走漏了,还是被黑马军猜到了他的意图。一座哨楼虽然不算什么,但那是黑马军对他们的警告——别以为他们是纸糊的老虎,他们虽然只是牵制冀州兵马的,但他们会认认真真地牵制,他们是真的有可能面发动攻势!
在这种情况下,陶北实在没法下这个决心,置冀州安危于不顾去为上官贤解围。
良久,他脸色铁青地按住额角,缓缓道“传令高洪,让他暂时按兵不动,加强边防。冀州不得有失。”
“是!”
陶北又一字一顿道“再派人去河中送信,告诉上官贤,坚守蒲州。我会尽快想办法派遣援军的。”
“是……”
……
……
冀州边境。
“大王,高洪已将抽走的兵力调回原处了,并且加强了边防。”探子向魏變汇报道。
魏變哈哈一笑,扭头问身边人“何兄可还满意?”
何牧是朱瑙派遣来的使者,负责与魏變商谈条件,并监视黑马军的动向。前几日高洪明面上依旧坚守边防,实则暗中抽走了人马想要南下,却不知无论是蜀人还是魏變,这几年在中原一带都布下了许多耳目。调动兵马这么大的事根本不可能毫无动静,于是这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魏變的耳朵里。
于是在何牧的敦促下,魏變立刻出兵攻下了一座哨楼,动作虽然不大,但足以给高洪和陶北起到警示的作用了。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