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萧太妃将茶杯交给一旁的宫人,淡淡的说道“看来白顺容似乎对自家侄女并没有那么亲厚。”
白顺容急忙跪了下来,细声细语的回道“妾是担心娘娘的贵体。外人都道白府忠诚,从妾的父辈开始就一直效忠于天家,到了妾这里,妾也是表表忠心,所以才会出此主意。陶儿是妾的内侄女,妾岂有不疼她的道理?”
“起来吧。”萧太妃对白顺容说道。
白顺容起身后,萧太妃吩咐一旁的宫人,“再去太医院多叫来几个太医。”
宫人应声出去。
陶然抬起头,看向太妃,“娘娘,妾想看看秀云姑姑的尸首,妾也要自证清白。”
太妃望着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慌乱陶然。她沉吟片刻,“人已落在井里,中毒之相早辨不出了,你如何自证?况且,你一个姑娘家见了尸首真不怕?”
陶然回道“从医者,不管是郎中还是仵作都是为了救人,一个救活人,一个观死要救活人。两下都是救人,所以妾不怕。”
太妃看了陶然好一会儿,“一会儿太医便过来,你和太医一道去吧。你且先起来。”
陶然谢过太妃,从地上站起身来。抬头就见白顺容看自己的目光不善,白顺容只看了陶然一眼,便转头看向萧太妃,“陶儿能入得了娘娘的眼,是她的福份。她年纪小不懂事,妾替她谢过娘娘了。”
白顺容又一次踩低陶然而抬高自己。
太妃没搭话,只是合上眼,没人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太医们来得很快,陶然和几个太医一起去了后院。
萧太妃也想了身,“活人我们都不怕看,难道还怕见死人不成?都一起去看看,到底是谁要在慈明殿兴风作浪!”
太妃发了话,谁敢说害怕不去?皇后、贤妃、白顺容依次走出大殿,向后而去。
到了后院,早有人将椅子摆在了一座亭子里,亭子离井口还有一段距离。
就是这样,贤妃忍不住皱起眉,白顺容抽出帕子用帕子捂在鼻子上。
陶然和几个太医一样,没躲没闪走到已经全浸透的尸体旁。
小太监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了下去,陶然看到一张没有血色且肿胀得变了形的脸。
就是一日前,眼前的生命还鲜活着。陶然还用帕子帮她包扎手掌。
只隔一日,这个生命就陨落了,宫中贵人追查起她的死因,也不是因为替她申冤,而是担心她死亡背后隐藏着对贵人们不利的事。
人命,在皇权至上的宫闱里,显得那样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