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猜想白顺容到底要做什么?喝斥、怒骂或者……更严重的?
陶然进了福芳殿,见两边服侍的宫人并不多,心愈加往下沉。
小宫人一直将陶然引到偏离正殿的后殿,陶然进了后殿,走过层层幽黯的帐幔。越向里走,光线越暗,仿佛通往深渊。
陶然不由得将手握成了拳。
“娘子,白小姐到了。”
陶然低头给白顺容跪下叩头。
只是这个头俯了下去,座上的人却没发一声,陶然只能一直俯着,不能直起身来。
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座上传来白顺容不紧不慢的声音,“你抬起头来。”
陶然慢慢将头抬起来,正好和座上白顺容对视。
白顺容身子半斜着靠在座上,单手半握着拳支着头,那长长的暗红色的蔻丹分外刺目,似几滴落在指甲上凝了的血。
白顺容双眼半眯着,看不清她在看陶然哪里,却让陶然觉得此时的白顺容和第一次见面时拉着陶然的手唤“陶儿”时,判若两人。
现在的白顺容更像瞄准了猎物,蓄势待发的猫头鹰。
只见白顺容薄唇轻启,“果然是个美人儿啊。”
虽是赞美人的话,听到陶然的耳里却已杀机重重。
白顺容舒了下身子,坐直了起来,脖颈向前倾了来,“没人告诉你,你比你娘陶颜之还要美丽吗?难怪你能叫卫国公夫人另眼相看,能叫奕殿下成为你裙下之臣。这张脸,我见犹怜。”
听白顺容将陶然贬如烂泥,陶然不得不说“回禀娘子,妾并没有勾引过殿下,而且也是机缘巧合,才有幸成为卫国公夫人的义女。”
白顺容咯咯的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叫人毛骨悚然。
笑罢,白顺容靠在座上,俯视着一直跪着的陶然,“但是你以为有卫国公夫人,你就可以逃得了吗?你错了。就比如现在,卫国公夫人在哪呢?纵是你在本位这里出了什么事,谁会想到本位身上呢?”
陶然抿紧了唇,盯着白顺容的一举一动。
白顺容从发间抽出一支钗,她指甲挑着钗子的尖,眼神全落在钗子上,“宫里的钗啊,步摇啊,有时是为了保命,或是伤人的。但是宫里也有一种物件,比钗子要快,比钗子更隐密,却能叫人寻不到丝毫伤痕。”
白顺容一抬头,唇角带着笑,“白陶然,你今日试试可好?”
明明是商量的话语,只是白顺容言罢,殿中暗处走出几个孔武的嬷嬷。
陶然的眸子猛然一缩,暗叫一声不好,几个婆子已走到了近前。
陶然看清了,打头两个嬷嬷手上拿着一根银针。
她终于懂了白顺容刚刚说的物件是什么,也知晓白顺容要做什么了!
白顺容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把她的脸给本位留着,本位舍不得毁了,因为还有大用处呢。至于其他,按照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