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用竹签刮掉奕殿下伤口上的药,露出里面已经溃烂的皮肉。陶然低头仔细看去,露着的皮肉已发黑。
陶然问汪太医“大人为什么不将腐肉去掉?”
汪太医略一迟疑,“嗯……我是怕伤及殿下。”
是因为奕殿下身份而不敢贸然下手才对。
腐肉不去,如果生新?
陶然望着奕殿下的伤口,眉头蹙起来,“给我备小刀。”
汪太医一迟疑,还是将自己的药箱都递给陶然。陶然打开药箱,取出一把小刀,小心的将奕殿下伤口上发黑的肉一点点剔出。
说时简单,真正做起来陶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待伤口腐肉去除,陶然已经是满头大汗。
陶然拭着汗,“大人,您不必去碰殿下的伤口,待找到是中的何毒再换药,您看如何?”
汪太医点了头,陶然问一旁的下人,“昨日我见殿下将药拿出时,一直是揣在他身上的。药现在还在殿下身上吗?”
“在……”
躺在床上的奕殿下不知是什么时候醒转过来,只是他的声音极小,若不是屋内安静,定是听不到他的声音。
“殿下!”汪太医惊愕的抬起头。刘太医冲到床前,跪了下来,“殿下您要吓死为臣了,臣已将这白陶然带了来,臣……”
奕殿下似极疲惫,他又将眼合了上,刘太医不敢说话。
只听奕殿下说“药……还在我怀中……”
汪太医急忙从奕殿下怀中取出药来,奕殿下只说了句“给她看”,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她”自然是指不远处的陶然。
汪太医转回身看向陶然,“你快看看。”
刘太医再次阻拦,“这恐怕不妥吧,殿下的意思是让你我再看看吧?”
“殿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汪太医已经将药递给陶然。
陶然对于奕殿下清醒的这片刻功夫所说的话,已很是感激。
他的一句话,叫陶然有自证的机会。
陶然接过药包,当着汪太医和刘太医的面打了开来,她捏起药末,闻了闻,还是从前的药,并没什么。
陶然交药包交给汪太医,汪太医也拿过来看了一会儿,眉头皱得更紧,“确实没毒。”
刘太医也看了看,才说“药没事,那殿下因何中的毒?”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陶然打破了沉默,“我想看看包伤口的帕子。”
陶然的话令汪太医和刘太医同时抬头看她。
陶然话中的含义是有可能有人在帕子上下毒!
细想之后,便觉极有可能。而太医们恰恰想漏了这一点。
汪太医忙问一旁的小厮,“殿下包伤口的帕子呢?”
其中一个小厮道“刚刚殿下换下来后我们就将帕子丢了,每日都换帕子,谁也没想到会要留那帕子啊。”
“是谁丢的?!”
汪太医意识到事态严峻,他的脸色当即不好看起来。
几个小厮都看向其中一个,“小福丢的。”
叫小福的小厮吓得哆嗦着跪了下去,“大人,小人将帕子丢在后院的灰桶里了。”
“叫人押着小福将帕子找回来!”
事关重大,没人敢怠慢,小福被人带走,没一会儿,几个人又押着小福回了来。回来的人手上没拿着帕子,只捧着一小搓的灰烬。
“大人,我们去找时,帕子已经不见,却在灰桶旁找到这么一小搓的灰,因其中有一角并未燃尽,小人瞧着像是那块帕子的料子。”
陶然听到这里,急忙上前来拿起灰轻轻搓了下,又闻了闻,“大人,我觉得殿下可能中的是加料的七极丸之毒。”
汪太医还没看帕子灰,听了陶然的话忍不住讽刺她,“七极丸怎能算是毒呢?你还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