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扬起了脸来,那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上尽是乞求,“三小姐,我家没第不如你家,但是我也是个当娘的。算我求求你,再帮欣儿瞧瞧。我的女儿身子我是知晓的,我只想请三小姐还我女儿一个清白,别落了人说她无所出的结果。”
“娘!”柳氏来到柳夫人身旁,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陶然听了柳夫人的话心头发酸。
柳家的门第不如白家,本就心里生着怯。女儿嫁过来又是不敢开罪亲家,怕的是女儿在婆家受气。两相之下,柳夫人连说话的底气都少了几分。
若不是白尚庭做出荒唐事,想来柳夫人不会轻易出面。
孙氏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转头来和陶然说“陶儿,咱们家是真金不怕火炼,你就给她看看,别叫她们说出咱们家处事不公!”
孙氏的为人陶然是再清楚不过,软弱的柳夫人只怕会被孙氏搓磨出水来。
陶然上前来拉起了正在哭着的柳夫人和柳氏,“夫人别哭,大嫂子也别哭了,我现在就给大嫂子瞧瞧。”
柳氏抽泣着坐了下来,陶然给柳氏把起脉来。柳夫人站在一旁,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柳氏的脉相和上一次一样。
陶然蹙了蹙眉,“我上次说大嫂子脉相乱,现在看来还是一样。我总觉得大嫂子的脉相是思虑过多,其实确实无大碍。”
孙氏如得了胜,一拍巴掌,“怎么样怎么样?现在你听到了吧,是你自己的女儿思虑过多所至。你自家女儿也许思虑多了,就难坐胎呢!”
柳氏哭道“可是之前我并没有什么思虑啊。”
陶然想了想,“大嫂子可吃过什么特殊之物?比如说膳食或是喝的茶。”
柳氏看着陶然,“膳食我都是用小厨房里做的,茶也是平日用的研膏茶,没有别的什么。”
陶然望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可是大嫂子这里的茶似乎不是研膏茶。”
柳氏点头,“因我只喜欢研膏茶,待客又怕此茶别人喝不惯,所以只留自己喝。”柳氏的脸色一变,“难道是研膏茶有什么不妥?”
陶然并没回答柳氏,“大嫂子把平日喝的研膏茶拿给我瞧瞧。”
柳氏看了一眼旁边的丫头,丫头急忙去取来茶罐送到陶然面前。
陶然拿起茶罐仔细闻了闻,又端详了茶好一会儿,将茶罐交给丫头。
柳氏和柳夫人都望着陶然,陶然拿着帕子擦了手,才道“此茶里面渗了药。大嫂子,这茶是谁给你买的?”
“什……什么药?”柳氏盯着陶然,将帕子紧紧握在手心中。
陶然回望柳氏,“应该是避子药。”
“什么?!”柳夫人惊呼出声。
柳氏的脸色变得惨白,半晌没说话。
柳夫人在一旁催着柳氏,“欣儿,你倒是说说,是谁给你买的研膏茶?是公中送来的,还是你叫人出去买的?!”
一直冷眼旁观的孙氏忽然开了口,“定是采买的下人买错了东西,我这就叫人收拾他们去!”
孙氏说完就要走,却在她没踏出门去,柳氏的声音从孙氏身后传了来。
“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