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之际本该无雷电之象,而今却在东辰皇宫的上方疯狂肆虐。
南煜手持金剑的手依然没有放下,侧首瞟了一眼尚在常宁怀中还未清醒的辰夙,目光如刃,却难行动。
辰晟将木盒放置在桌上,抬手抚上南煜的手。
“南煜,先把剑放下!”
“他伤害了公子!”
南煜丝毫没有放下手中金剑的意思,巍然不动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狐狸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就那么看着他,目光之中一股得意之色。
辰夙悠悠转醒,原本璀璨如星河的眸子如同一滩死水,毫无生机可言。
握着熟悉的手掌,哪怕真相如此残酷,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常宁,我们这是在哪儿?”
听他如此询问,几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都投向他。
殿内尚未熄灭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整个内殿笼罩在一片微光之下。
常宁抬手在他眼前微微轻晃,那双熟悉的眸子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犹豫的,常宁将他从地上抱起。
“太医!太医暑在哪里?在哪里!”
急切的怒吼,在这个嘈杂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辰夙靠在他怀里,抬起双手放在自己面前,除了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忽然笑出了声,常宁看着如此反常的辰夙,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辰夙,别怕,我带你去找太医。没事的,没事的……”
面对沙场,从容不迫的将军,在此刻却是惊慌失措。
辰夙握住常宁的手臂,道:“不必了,将军,放我下来吧!”
看不见了也好,他就不用看见辰晟,不用恨那个亲手杀死自己母后的凶手,不用恨他自己的父亲。
常宁将他放下,挽住了他的胳膊,他却挣脱开来,缓缓摸索着向辰晟的方向走去。
两步之远的残碎灯柱,被常宁飞快的上前挪开。
南煜颤抖着双唇开了口。
“公子……”
辰夙轻轻一笑,却笑痛了南煜的心。
那个笑容只是挂在嘴角的一个动作,僵硬到让人痛心的生涩动作。
终于,辰夙觉得走的差不多了,停了下来。
辰晟看着他偏离的方向,拖着有些佝偻的身子走到了他的不远处。
“我记起了十岁那年的事情。
父皇,你……你怎么可以亲手杀了我的母后?你叫我如何面对你?如何面对我自己!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兄弟姐妹中最幸福的一个。
母后,宽厚和善。父皇,仁智贤明。
可是,我的母后烧死了我的四哥和他母妃。我的父皇亲手了结了我的母后。我的哥哥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
哈哈哈哈……就连我自以为的幸福,都是……偷来的!呵呵……”
辰夙的情绪由原本的毫无波动,变的越来越愤怒激烈,最后回归于宁静,满满的讽刺。
常宁痛的握紧了双手,十岁!十岁目睹了自己的父皇杀死了母后,是怎样的惊恐无助。
也难怪他再也记不起那夜之事,想必除了所受的刺激外,更多的是他从心底不愿承认这件事情,所以在他的记忆里选择性的忘记了。
南煜持剑的手颤抖着放下,如今知道辰夙得病的真实原因,他内心满是对这个男子的心疼。
辰夙从不觉得这个世界有阴暗的存在,他所见到的都是美好。他信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真情,可如今的一切却将他推进了万丈深渊,再看不见一丝光明。
辰晟走上前,饱经风霜的手握住他的双手。
“夙儿,我……你不要这样,你要恨就恨我吧!”
辰夙将双手从他掌中抽出,有留恋亦有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