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明宫内,云朝雨暮,倚玉偎香。整个内殿飘着氤氲的檀香之气,袅袅的清烟,朦胧的香气,让人身在其中,忘乎所以。
常宁轻笑着咬着一半下唇,看着一旁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辰夙,眸中笑意深邃,透着说不出的魅惑。
辰夙根本就没想到,一向严词厉色,刻板严谨的将军,耍起无赖来竟是这么让人招架不住。
收拾整理一番,辰夙起身离开了床榻,言语间有些羞怯闪躲。
“那个……我,我先去看看父皇,将军先请自便。”
常宁看着他紧张局促的模样,依旧躺在床榻上。抬起双臂,枕着双手,扭头看着他的背影,笑意浓浓。
“那辰夙快去快回,我等你!”
入了夜的深秋甚凉,辰夙行走在静谧的夜色下,脚步轻快,唇间欢喜。
如此冰凉之夜,他却未觉寒冷。
天边有些阴暗,黑压压的一片灰云,在冰冷的月色下更显阴凉。笼罩在月亮边上,仿佛下一秒即将吞噬那片光明,徒留无尽黑暗。
晟和宫内,辰晟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布满怨恨之气的男子,止不住的心疼。
这是他的孩子啊,是他与萧梓宸的孩子啊,是他们的夙儿!
狐狸站在他的对面,眸中恨意滋生更重。
眼前的这人是他的父亲,是她母亲临死之前还在心心念念的男子,是给了他生命却又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凶手。
然而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无法原谅他所做下的事情。
辰晟颤巍的起身,抬手拉住了狐狸的手。
狐狸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轻颤,随之却冷冷的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曾几何时,他也渴望像街边的那些孩子一样,同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牵着小手,然后被开开心心的拎起。
也曾想过坐在父亲的肩膀,玩展翅飞翔的游戏,在他宽厚的肩头放肆玩闹,尽情欢笑。
可是,当他知道所有事情的那一刻,他对父亲这个词,就再也没有了期望。
辰晟抱着那个木盒,枯瘦的手掌一遍一遍抚过盒子,眼中尽是悔恨。
“夙儿,是……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娘,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你是该怨,是该恨。”
狐狸冷笑出声。
“哈哈……哈哈……辰晟,你说这话不心虚么?那么多的事情做下了便就是做了,事到如今又何必在这惺惺作态!”
辰晟消瘦的身躯止不住颤抖,仿佛下一刻便会散了架。
“我没有!夙儿,你相信我!即便是有人告诉了你很多事情,但那肯定也不是真的!
我那么爱你娘,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二生百废待兴’而蓄意烧死你们!”
“你闭嘴!闭嘴!爱我娘?爱我?哈哈哈哈,你的爱未免也太廉价了些吧?
爱我娘?爱我娘为何不替她报仇雪恨?
爱我?爱我为何将原本属于我的名字给了如今住在夙明宫的那个他?而我,却只能做一个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什么名字的鬼!
你说啊,这些都是为何!”
狐狸嘶声力竭的怒吼,似要把这么多年所有的怨气倾泻而出。
辰晟心痛的哽咽难鸣,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他忍不住狠狠咳嗽起来。一口鲜血流出,滴在手中的木盒之上。
他将枕下的那一只金锁拿了出来,塞进了狐狸手中。
光滑锃亮的金锁在狐狸手中,撼动了他冰凉的心。
“当年钦天监章正赫为你兄弟二人测运。
‘一生六畜兴旺,二生百废待兴’,是我存有私心,想利用药物让你成为先出生的那一个。
当年发生的那场大火,起初我一直以为是我逆天改命的做法,惹得天怒,才会降下天灾,害了你们兄弟二人。
可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