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脑袋东瞅瞅西看看,晃荡了好一会才走进竹筐底下。
常宁用力一拉,撑着竹筐的树枝就倒了,野鸡被扣在了竹筐下面。
辰夙兴奋的拉着常宁的手跑过去。
“哈哈……,抓到了,抓到了!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乐趣!”
辰夙高兴的围着竹筐转圈,常宁抬起竹筐的一边,将野鸡抓了出来。
“走吧走吧,咱们快回去!”
“今天咱们不回去,就在这!”
辰夙有些茫然:“在这?你是要烤么?”
常宁没回答,走到下游,拿出匕首割了野鸡的脖子,拔干净了羽毛,清理了内脏,拿着便去了不远处一个小山坳。
辰夙看着那些七彩漂亮的鸡毛,怔怔的发呆。
良久,常宁抱了个大泥团回来,衣服上还沾了些许泥巴。生好了火,将大泥团放进了火堆里。
辰夙抱着清洗好的鸡毛坐到了常宁身边,问道:“这是什么?难道鸡在泥巴里么?”
常宁道:“辰夙当真聪明呢!你拿着这些鸡毛干什么?”
辰夙像是藏了秘密,转身去了一边。
“不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了!”
常宁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言语。待到差不多烧好时,辰夙手中的东西也已经完成。
“将军,送给你!”
那是一枚由鸡毛编制的指环,辰夙拉过常宁的手,套在了他的手指上。常宁看着这鸡毛指环,喉结翻滚,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常宁将泥团从火堆里扒出来,用石块轻轻敲开,随着泥土一点点脱落,一阵阵香味四溢。辰夙看着金黄油亮的鸡肉垂涎欲滴,常宁用匕首割下一只鸡腿给了辰夙。
“当心些,烫!本来这种做法是要用荷叶包裹的,可是现在荷叶已经没了,待到明年荷叶出来,我再给你做!”
明年?哪里来的明年呢?
辰夙拎起酒坛,喝了两口,只感觉今日的酒没有初识那般的清香,入口皆是苦涩。直到太阳西落,只留一丝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酒坛已空,两人却皆无醉色,谁都没有捅破最后一声道别。
常宁起身对着辰夙伸出了手。
“回去吧!别着了风!”
辰夙将手放在他手掌之中,道:“嗯!”
今夜注定无眠,辰夙躺在床上,面朝墙壁,背对常宁,双手紧紧握着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玄铁。
常宁背对墙壁,面朝辰夙,紧紧看着他的背影,手指套着辰夙送他的指环。他怎么会不知道,今日如此反常的男子,即将要离去,从此以后各奔东西。
他不说,他便不问,只是因为一个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另一个不知如何张口问。两人自从躺下便没有任何交流,仿佛最后那一声“嗯”便是彼此最后的道别。
对面传来辰夙轻轻的呼吸声,常宁深深看了辰夙最后一眼,带着无比的贪恋,转过了身,闭上了眼睛。
寅时之际,辰夙睁开眼睛,轻轻转身,久久看着对面床榻上的男子,最终轻轻拿起衣物,出了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躺在床榻上的常宁睁开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把金边折扇和指环紧紧放在了怀里。
房中的南煜早已收拾好了东西,辰夙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他们早已彼此了解,南煜又岂会不知他的决定。
南煜拿起东西,道:“公子……不等常将军醒来道个别么?”
辰夙在房间里走了一遭,道:“不必了,我们走吧!”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呆了数月的地方,辰夙闭上眼睛关住了门。这一关,便是关掉了所有与常宁有关的种种过往。
穿过走廊,到了前堂,守夜的一名士兵问道:“辰公子这是?”
“家中来了书信,要回家了!”
“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