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她学会了阴谋,学会了诡计,学会了算计人心,学会了利用控制舆情。
那么他也应该舆情与民,反击过去。
现如今这个样子能不动手,尽量不能动手,谁先动手谁就输了。
说句实话,他就算不在乎周围百姓的死活,不在乎背上滥杀无辜的名头,但是能不在乎这些权贵家的独苗,能不在乎那道门后面不知境界的宁陌吗?
要知道那个女人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无敌与云泽城,更何况宁陌是她师叔,是经历了无数战役,还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的师叔。
不能不在乎,更不能不在乎那个女人回来之后,很快就要针对他们薛家雷霆手段。
所以他不承认她是衡主,她只是燕国公主沉衡。
既然愿意用苦肉计逼他动手,那么就别怪他要她无从辩驳。
“父亲,你所谓的太平是什么?是委曲求,是永无休止的妥协,是任人随意的欺凌。妖兽要吃人,你就拿钱买命,妖兽要践踏我们的百姓,你也一次又一次容忍。”
“你容忍妖兽在我们燕国的土地上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是因为妖兽可以维持你高高在上的地位,可以为你带来你想要的一切,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为百姓,为燕国着想过,否则你怎么会让我们燕国百姓受尽妖族的欺凌,迫害?”
“这么多年来,你知道你座下的妖兽是多少人的噩梦吗?你知道你豢养妖兽的背后有多少血泪,又牺牲了多少人血肉吗?这么多年来,你们巧取豪夺,以权谋私,横征暴敛,欺压百姓也就罢了,可是你们甚至压榨百姓身上最后一点血肉,还说是为了天下太平?”
“薛国公,当年你控制了妖兽,确实做到了保家卫国,为国为民,可是当你走进这场权利游戏的时候,你就学会了伪善。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披着为国为民的伪善外衣,纵容自己的弟子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
“你说有缺点的人更容易控制,也更容易推倒,你说这是权谋,权谋之术,你拿捏着别人的把柄,控制住整个云泽城权贵,控制整个燕国,你看你现在坐在妖兽之上多威风?”
“薛国公,这个天下要想真正的太平,必须驱逐妖兽,必须一统天下,燕楚一家,我们不能再受任何人的压迫,任何人的欺凌,如果薛国公害怕流血,害怕牺牲,一味退缩,一味忍让,一味妥协,那么请薛国公交出兵权。”
“我们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不怕流血牺牲,我们会为这个天下拼尽最后一口气,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就算马革裹尸,黄沙埋脸,也誓死不屈。”
雨停了,风歇了,一道瑰丽的阳光从厚重阴云中,射了下来,射在薛子翰的脸上。
寂静,比刚才的风雨更加寂静无声。
可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有些人不一样了。
那个坚定站在妖兽面前的薛子翰,和多年前的那个敢凭一把剑跟整个云泽城作对的少女何其相似?
这世间,再多的阴云,再多的风雨,也阻挡不住那一道破云而出的阳光,光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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