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妖族可是生活在修罗之地。”
“云泽城最起码还懂得粉饰太平,修罗城是裸的罪恶,修罗城地处极寒之地,又缺衣少食,所以我们妖兽一直都在自相残杀,我们吃弱者的肉,身披弱者的皮,踏着弱者的尸骨,一天一天麻木的活下来,严格来讲,修罗城是真正的修罗地狱。”
“其实我也舍不得倾城受苦,倾城不喜欢我,我也不强逼她,那么今日我也给你一个机会,无论你能不能坚持一柱香,只要你能近我身三尺之内,我便认输。”
妖狐狸四周的空气似乎开始扭曲,一场狂暴的大风崛地而起,将他身周围片片落叶一瞬间搅碎成齑粉,而妖狐狸就在那场风暴之中稳坐泰山。
演武场开始晃动,巨石铺成的地面剧烈的颤抖,仿佛在地震一般,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演武场上的一些女人开始尖叫,一个个纷纷逃离这危险的境地。
呵呵,居然连观战的勇气都没有?
“我的名字叫沉衡。”
玉笙的碧水刃出鞘了,一道清湛如水的剑影掀起了万丈狂澜,那万丈狂澜中是无数高渺莫测的剑意,有无数绝妙不可言的剑法,有无数势如破竹的精妙剑势。
玉笙将碧落宫平生所学部倾注与碧水刃之中,一刃刺进那狂躁的风暴之中。
只要刺进那风暴中,距离妖狐狸三尺之近,按照妖狐狸说法,她就算赢了。
那狂躁的风暴似乎无坚不摧,又似乎可以摧毁所有靠近他的一切。
玉笙足下发力,生生踩出一个深坑,碧水刃刺进风暴之中,玉笙的指尖开始痛。
她的指尖好像被那狂暴的风撕裂了一般,皮肤开始裂出一道极细的伤口。
那伤口随着玉笙的手艰难的伸进风暴,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鲜血如瀑,从整个手上滴落,碧水刃再也抓不住,直接被风暴卷向天空,然后从高高在上的沉夜耳边飞过,插进他身后的皇位上。
到这个时候妖狐狸还不忘显摆他的神通。
一招不成,再使一招。
阳光明媚的三月早已暗无天日,玉笙开始运转身灵力。
天上没有雨水,可是有水珠开始在天空中凝结,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随即变成了一片片飞舞的雪花。
雪花漫漫,飘在长天,随着玉笙的手指舞动而舞动。
“雪花无情刀?”
稳坐钓鱼台的沉夜的手暗暗握了握扶手,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十二岁的孩子竟然已经彻悟到了雪花无情刀的奥秘,说明她已经踏入了那一片星空,那么之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也许天下共主这四个字不是不可以想一想,也许真的有一个人可以横扫天下,可以用她义无反顾的勇气,她无比坚韧的意志,改变这个充满龌龊与杀戮的世界。
雪花无情刀,天上有多少雨,便可凝成多少把刀。
沉夜抬眼看了沉墨一眼,沉墨随手将一杯茶泼了出去。
一杯茶是没有多少作用的,玉笙手上的点点血珠,一颗一颗飞掠到了天空中,给晶莹剔透雪花染上了一抹凄艳的颜色。
上一次的血花出现是什么时候?
沉夜再一次触目惊心。
上一次这染血的血花是玉笙父母仙逝的时候,是他父母拼死也要护住自己儿子的时候。
那鲜血之中凝着天地灵力,凝着星辉之力,然后凝成一把刀,一把锋利细刃,绯红色的血刀。
这把刀如同野兽的利爪,撕裂开了那狂躁风暴的一角,刺了进去。
刀意纵横,刀光如练。
那狂躁的风暴依旧渐渐的磨损那把绯红色的刀。
绯红色的刀寸寸递进风暴中的妖狐狸。
妖狐狸眼眸明亮,隐含着一股欣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