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2)

函之秀发以及素衣长裙尽被雨淋湿。

许沐阳清秀的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静,时光似乎回溯到数年前,终南山上的一间竹屋内,一个须发皆白,面目清瘦的老道长,盘坐于塌上,地面蒲团之上对坐一十一二岁面容清秀宛若女孩的少年。

老者正是修行界中,张白许吕四大仙传世家中张家上任家主张至圣,后卸去家主之职,隐修终南山道号白雪道人,以期在五百多岁,寿元将至之际踏入人仙之境。

“许家小子,你不在许家潜心修你祖传《天君剑法》,来终南山寻老道有什么事情。”

“道长是如今修行界修为最近人仙之人,想来必能解我之惑。”许沐阳稚嫩而又清秀的小脸却是一本正经不卑不亢。

“你这口气,像是求人么?”

“据我所知,求之恳切与是否卑躬屈膝,谄媚奴颜并无多大关系吧,古来有之,肯当面忍颜下跪之人,多是能背后变脸捅刀之人。”许沐阳依旧不卑不亢。

“很好,我很欣赏你,只是我这居所荒郊野外的,也无一个人收拾打扫,这隔些日子还需上下山的采办我实在是无心教你。”

于是许沐阳便在山上做了九个月的苦工。

九月后。

依旧是竹屋内,依旧是两人对坐。终南山顶向来天气古怪,时已六月,却在同一天里窗外山中,时而鹅毛大雪如寒冬,时而大雨倾盆如盛夏。

“人言法不空取,既然你已有所付出,老道自不欠你因果,想问何事便说吧?”

“晚辈在修炼先祖所传《天君剑法》日久,猜测其缺了有关如何修行真灵剑心的剑心篇,缺了剑心的剑徒具威力,身为剑仙一脉,以先祖之一生观之,其重在“仙”而非在“剑””

“嗯,不错千百年来,你确是许家第一个发现此点的人。”白雪道人捋了捋白须,面带赞善。

“既然你所求为剑心那我问你?今日这屋外时雪时雨,若我告知你剑心如雪,那雨是否便失了意义?我若告知你剑心如雨,那雪又因何落?”

“这。”许沐阳闻言若有所悟,却有难以名状。

“想来真君不留剑心篇,便是因个人成道之仙缘不同,真人所修之真灵剑心之道暂时与你无缘否则身在天庭的真君又何妨梦授于你,但你寻我,我的答案很简单,我若告知你剑心为仁,那于义何?若以剑心为义?又与礼何?所言便有不及,所思便已有缺,所道已非常道,若你以剑心为有?那便得一而失万?”

“若你又以心欲所动之处为剑心,见芝麻心动则以剑求芝麻,但再见西瓜剩余芝麻,再弃而求之,他日见色起意再心动之,所谓轮回六道无央数劫,何谈“仙道””白雪道人语罢,窗外的天气早已风雨无踪,万里无云一碧空。

“有心便有所执,有执便为心动,自此流转沦亡

无心既是道心,道心既是剑心,自此执剑无妨”

许沐阳恍然大悟,言道。

白雪道人闻言,默默点头,随即道袍长袖一挥,袖里乾坤使出,一部内修心法落于许沐阳身前,许沐阳翻阅一便。心道有道之人果然皆是述而不作,其中皆是摘自佛道古圣所做修心之经典,为首便是《了心经》。

“悟道易修者难,孔子云年少之时气血未定,戒之在色,你如今尚幼,但再过几年少年之时,气血翻涌,纵已明道心,极易见欲而心动,是时便收敛耳目,再运其上功法以化心欲,但本来清净之时,便不必画蛇添足,反而变无心为有心。”许沐阳闻言却是心下一怔,心道张老爷子五百多年春秋,虽是张家族长却并未娶妻,最终继承族长之位者自然亦非一系子孙,莫非?想及此亦不管是否礼貌径直问道。“闻道长之言,莫不是修道之人不可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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