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生。
那还是民国时代,大家族的子弟,很早就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娶妻生子。
等到我太爷爷从法兰西留学归来,才生了二爷爷狄向天,那时我爷爷已经十多岁。
所以,二爷爷极有可能现在还活着。
“好,我一定尽力帮你寻找,你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郑雄奇不舍的问道。
“办完天心的事,我就会回来看你们。”
挂断电话,叫上王诚,带上八幅古字,离开老宅,驱车向镇子外边驶去。
途经城东,那里同样有一座数百年的老宅,正是列家的祖产。
小时候,我曾经无数次经过这里,看见那个银发的老婆婆。
今天,我又本能的扭头朝宅子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我全身的汗毛瞬间便全都炸了起来。
一闪而逝的,洞开的大门里,那个银发的老婆婆,在如水的月光中,静静的坐着,如同一尊雕塑。
“小诚,你看到什么没有,”我本能的问了一句。才发现王诚并不在车子上。
一脚刹车,我停下了车子。
后面的王诚,紧跟着也停了下来。
我跳下车,寂静的夜里,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我和王诚的车前灯,刺破黑暗,孤单的停在路面上。
王诚也跳下车,跟在我身后,向百十步之后的那栋老旧的宅院走去。
王诚小声问我道“风哥,怎么啦?”
我抬手阻止了他,心脏砰砰直跳。
那个银发的丑陋的老婆婆,一直是我童年的噩梦。我以为她早就死了。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她居然还活着。
一切恍若昨天。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穿越了时间,还是时间已经把她遗忘。
走到宅院门口,我仔细观察着干净整洁的宅子。
一切都还像小时候一样。
抬眼看见她,我依然感到无比的震撼。
她的模样一如二十年前。甚至于我突然发现,其实她一点也不丑。
只是以小时候的眼光来看,一头银发的成年女人,本来就是一种奇怪的存在。
何况,那时候,我从来就不敢正眼看她,记忆中的形象,大多都是恐惧支配下的想像。
轻轻的敲了敲洞开的院门,我轻声叫道“你好,婆婆,你还记得我吗?”
她循声看来,站起身一言不发,缓缓走进身后的木门。
木门吱呀一声,轻轻的合上了。
王诚在我身后小声的嘀咕道“这女人真怪,容貌看起来明明只有四十来岁,怎么一头长发全都白了。”
“我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往回走。
王诚轻轻的哦了一声,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惊慌的跟上我的脚步,说道“你小时候?风哥,那时候你几岁?”
王诚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刻,扭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对于未知的恐惧。
“十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