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方法时,她听闻王无疾的医馆出了事。
等她急匆匆赶过去才发现原来是春婶正与人争吵。而和她争吵的夫妻二人,后来经过确认,就是小虎头的父母。
原来春婶抱小虎头散步时叫小虎头的生母瞧见了,可巧,那女人就是那天送春婶和狗子娘妳汁的人。她今日随自己丈夫来开安神药,没想到一眼看到自己被丢弃的孩子。
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又兴许是每个做母亲的,都不会把自己孩子认错。妇人当场要春婶将孩子还给她,而她的丈夫却疾言厉色说她得了失心疯,自己孩子没了,就将别人的孩子认做骨肉。
妇人爱子心切,又见丈夫没有任何悔恨之心,看着温折桑在场,便把一切事都说了。
原来妇人与她丈夫是家中父母定的亲,虽并无情爱,但日子勉强能过。在有了孩子以后,夫妻俩的感情渐渐好了起来。可好景不长,一日两人在修葺破旧的柴房时,正巧将孩子搁在不远处。孩子父亲一眼没看着,就听了孩子的哭声。
原来是夫妻俩合力扔下的横木,不小心砸在襁褓上。要是砸的是大人,也就疼几天罢了,可婴孩身体娇弱,夫妻俩一看,那藕一般的腿当即乌青。
起先两人没动过扔掉孩子的念头,可请了大夫一看,孩子的腿已是废了,日后长大也只能是个瘸子。日子不好过,谁会愿意养个残废?于是孩子爹好容易劝得妇人放弃孩子,又怕她反悔,当天夜里就摸去善堂后门,昧着良心任其生死。
没了孩子,妇人一天天憔悴下来,精神也整日恍惚。可因畏惧丈夫打骂,她只能默默承受。到那天看到孩子依偎在春婶怀里,她终于没忍住——那是她的亲骨肉,为何在别人怀里睡得香甜?
余下的事温折桑便没再听说后续,只记得妇人要回孩子后春婶很是念了一阵,最后在狗子娘的安慰下想开了。隔三差五就去妇人家看孩子。
冬雪的话唤回了她的思绪“今日好热,大人莫要在外逗留了,进屋躲躲凉吧。”
六月的天空飘着清浅如纱的云,空气沉闷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温折桑起身进了书房,冬雪见状忙去后厨要了碗解暑的酸梅汤。
“遗弃亲子,与畜生无异。”温折桑翻着县志,突然扔下书,唤来谢贻寇,“去将人抓来,依律处置。”
谢贻寇知道她说的是谁,当即出了衙门。
一碗酸梅汤下肚,身上的暑气去了不少。
“冬雪,拿些酸梅汤给宋师爷送去吧。他身体不好,天气冷了热了都不安稳。”
冬雪埋怨道“他倒是金贵,比上京里的贵女们还娇气。上回给他送蹄花汤,他还说什么不能吃荤腥油腻,我看,他也就只能和尚般吃素了!”
说起这事冬雪又委屈又头疼,说什么也不去找宋寒书了。
“你同他吵架了?”温折桑惊奇道。
冬雪面露沮丧,“要真能吵起来,我还会高兴呢。他那人,一身迂腐酸气,也就我不嫌弃,偏偏他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气死人了。”
原来是情窦初开。
温折桑想着若是冬雪真能和宋寒书成事,也算得上是衙门里头等到好事了。不过宋寒书那人确实不通情理了些,竟逼得冬雪主动示意——偏偏他还是不明不白,难怪冬雪同他怄气。
“那好,既然你不想去,就让江未晞跑一趟吧。”感情的事温折桑也没法子。
冬雪憋着嘴应了,转身就去找江未晞跑路。
突然,温折桑听到刺耳的哭喊声,听起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心里正奇怪,放下县志出去一看,没想到啼哭的正是小虎头的父亲。堂堂七尺男儿,还没上公堂就哭得涕泗横流,实在叫人看得心烦。
“大人!大人啊!草民真的冤枉!我那孩儿,我、我也不知他如何丢了,大人明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