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将这个班交给我带。
我在心里夸他很有眼色,若不当先生走上官场,一定官运亨通。
挑了最是僻静的舍院给她们,因着算学部只有三名女学子,所以要与其他部合住一舍。
而偏巧不巧,那名女学子正是广文馆今年新生,林菀菀正带她整理舍院。
真是冤家路窄。
林菀菀瞧见我带着学子进来,白眼翻了老大,一手掩住鼻子,嘴里嫌弃道“哎呦,这是什么味,李予你闻到没?”
那名被唤作李予的女子,一脸精明相,瞬间明白了林菀菀的意思,双手做扇状,凑在鼻子前使劲儿地扇着风,阴阳怪气“是呢,学生闻到了一股穷酸气,哎呀真是臭死了。”
李予会错了意,只以为林菀菀针对的是我身后的葛兴弟,毕竟我虽穿着俭朴,倒算整洁利落,而身后的三名学子中,只有葛兴弟衣着寒酸,乞穷俭相。
林菀菀得意地冲我冷哼一声,却以为李予说的是我,昂着头十分嚣张的样子。
李予屁颠颠地跟了上来,十分夸张地接着喊着“哎呀真是臭死了,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一起住。”
林菀菀脸色一黑,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予,嘴里骂了句“猪脑子”,便愤愤离去。
独留李予站在原地,表情迷茫。
我懒得理她,倒有些担心葛兴弟,想着要不要提点安慰她一二。
可仔细观察了半晌,她面色如常,呼吸平缓,脸上一丝不快的神色都没。
我只得心中赞叹,好强大的心理素质。
而身后的寒亦微更是直接上前,递上自己的帕子,向葛兴弟表达好感。
看着三个女孩子很快地成群结伴,我微微放下了心。
有友情的支撑和保护,葛兴弟不会被欺负的。
一路哼着小调往部里走去,早起就在忙碌,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挤不出,累的我眼冒金星。
我想我实在是太累,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严决明的身影会出现在算学部的门外?
使劲儿地揉了揉眼,心里暗想,一会儿去公厨要多盛二两米饭才行。
然而我无论怎么眨眼,那团身影却还是存在,我忍不住眯起眼,想看个清楚。
“怎么才几日不见,你的眼力下降的这么厉害?”
那团身影转过身,背对阳光望向我,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还是熟悉的调调,欠揍的厉害。
“你怎么进来的?”将手里的册子一股脑地塞到了他的怀里,忍不住问“这可是内院,小厮竟也不拦你。”
严决明“扑哧”一笑,露出好看的虎牙“怎么你们国子监还分内院外院?说得像金屋藏娇似的。”
我懒得与他争辩,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两手下垂弓着腰在路上磨蹭着。
“你好歹也是个女先生,怎么走起路来倒像是山上的黑狒狒东摇西摆。”
我不开心了。
说我走路姿态难看也就算了,你居然说我黑?!
“严决明!!”我咬牙切齿道“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不能说女孩子黑吗?!”
严决明敛起笑意,一脸正经地思索半晌,回道“还真没有。”
眯着眼盯着他俊秀的脸,我咬牙切齿地想,这孽障,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觉得他好看。
看着我逐渐握起的双拳,严决明做出一副害怕的神情,嘴里却不依饶“说实话也要挨打么?”
“啊呀呀呀!”我大喝一声,抡圆了小胳膊,跳起身子,张牙舞爪地就向他扑去。
严决明不等我喊完,脚底就跟抹了油一样,一溜烟地窜了出去。
可恨地是他跑跑停停,停停跑跑,就在与我不远不近地距离逗着我,气得我牙根痒痒。
眼看着我累的瘫坐在地上,严决明悠哉哉地又走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