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四面有山丘,微微隆起的丘陵线条是那样的柔美。绿意无边无际,好似一盆墨泼洒在眼前,湛蓝的天与青翠的草地相连,交界处并不分明,到处翠色横流,轻轻流入云际。
那满眼的碧绿和蔚蓝让人觉得惬意清爽,或许骨子里一直向往的就是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策马奔腾,纵享山河万里!
马驹越跑越快,呼啸而过的风声吹打在耳边,四蹄间落带起芳草泥土香。风卷着鬃毛在耳边呼啸,马蹄又急又快,像铃铛那样,清脆悦耳。
午后艳阳下,一人,一马,向落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严决明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咧嘴大笑,冲他唤着“来,比赛!”ii
“谁后到山顶,得请晚饭!”
“那有什么意思!”严决明眯起眼,迎着风道“不如赌个愿望,输的的人要无条件做到一件事如何?”
“有趣,就这么办!”我话音未落,严决明却突然加速冲到了我前面。
左左右右,右右左左。
严决明刻意控制着方向,几次阻挡我想要超过他的意图。
眼看着山顶就在眼前,我夹紧双腿,催促着马驹加速。
可严决明起了坏心,只见他将手指放入口中,发出尖锐的哨鸣声。
“?——”
身下马驹不快反慢了下来,无论我怎么催促都保持着匀速小跑,慢悠悠地跟在严决明的屁股后面上了山顶。ii
“你赖皮!”
气呼呼地翻身下马,严决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一脸笑眯眯的欠揍样。
“又没说不许使手段,反正我赢了,难道你想赖账?”
“不好说,你也没说不能赖账。”
“可我也没说可以赖账。”
“”
严决明口条利索,绕口令似的占尽了话里的全部好处。
我懒得跟他计较。
站在山顶,俯瞰下去,眼下开阔,白云飘动,青松苍翠。
“如何?”
严决明竟随身带了壶烧酒,酒香浓郁,萦绕鼻尖却觉得肆意畅快。
接过他递来的酒,闷头一口。ii
烈酒入喉,辣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严决明却哈哈大笑。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在一生中,这是很难得很难得的一件事情。”
“是了,今儿你带我来,我只觉痛快的紧,若以后你不忙我们多多来此处。”
严决明温柔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我嘴角流下的酒滴,含笑应了。
我却觉得甚是诡异,这样的手法,像极了阿娘给挨了打的傅书业喂药时的感觉。
他收起了手帕,揣进了兜里。
手指翻动间,我隐约看到帕子上沾染的透明的液体。
好羞耻。
那帕子看着就贵,严决明的东西没有不贵的。ii
我很担心他又要我赔。
“啊你看这天多蓝,这草多绿啊!”
没话找话地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严决明却好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亚子你看,在这山顶从最高处往下看,什么都清清楚楚,因为你立于山巅。无人能企及你的高度,只能仰视你。”
“站在高处,你能看到草地、树木、河流,能看到地上的一坨坨马粪。可你若站在山脚,总是不留神会踩上,或与马粪为伍。”
严决明这话好似意有所指,我歪过头看向他。
“你去过国子监了?”
他脸色沉了些,好半晌才道“冯远洋与我共事。”
哦,是了。ii
我点点头,忘了他也在工部做事了。
“其实我不怕他们。”想了想,我接着道“可我也的确需要这工作,以后我会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