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瞧瞧你这样子,要真是你婆娘你舍得这样扔地上?怎么,被我戳穿气急败坏显露原形了?”
这男子甚是贫嘴,我虽痛的几欲昏厥,却很清楚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壮士小心,他有刀!”
眼前二人不知如何纠缠起来,那男子身手了得,不过几个来回就将劫匪踩在脚下。
只是那劫匪甚是狡猾,眼看着打不过男子,竟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向我倒地方向掷来。
眼看已是避无可避,我心暗叹“吾命休矣。”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好似被人用胶体粘在了一起,意识回归的一刹那只觉得浑身上下好似散架般的感觉。
痛,好痛。
“你醒了?”
记忆中浑厚的嗓音响起,一股温热的液体涌进我的喉咙,浸润了我干涸的嗓子。
睁眼是一副陌生的脸。
“彼其之子,美如玉。”诗经里的这句词,我突然深刻的体会到了。
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一双剑眉之下却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唇若涂脂。
那人却好似习惯于别人看他的眼光,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难道好看的人都习惯了这样被人惊艳的眼光么,我有些脸红。
“丫头。”付志梁掀开门帘,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疾步走了进来。
“付老”我勉力支起身子“我这是在哪儿?”
“这是寒舍的厢房,你可吓坏我了丫头。”
付志梁好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平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如今看着却毛毛躁躁,就连衣服的袖口,也不知在哪蹭的浑黄一片。
那年轻的男子见我无碍便起身向付志梁告了辞,我急着想问恩人姓名,那人脚步却快,像阵风似的便飘走了。
“怎样,头可还痛?”付志梁送了那人回来,手里多了条洗净的手巾递给了我。
伸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头,只触及厚厚缠绕纱布的触觉。
“内人去给你抓药了,本来该我去的,她照顾你方便些,可刚才官府派人来做笔录,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方便。”付志梁站在我床前,解释道。
“付老”我意识到付志梁怕我多想,连忙张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付老对我恩同父母,更是我在京城唯一的亲人和依靠,付老这样讲怕是与我生分了。”
付志梁重重地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我“怪我,我不该把你自己留在部里,适逢年节,治安乱了些。”
“对了救我的那位公子是?”
“那是工部主事严决明,说来幸亏丫头碰上他,不然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付志梁浑浊的眼中有些飘红,一向沉稳干练的语调夹带一丝哽咽。
“我该好好登门向严公子道谢,”我有些疲惫地靠向床头“只是没想到,在京城也会发生这样的事。”
正说着话,前院却听有男声响起。
付志梁抹了抹眼中的泪,起身向外走去。
不过片刻,付志梁带着两名身着衙门服饰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是京城府尹的两位捕快,想做个口供。”
我支起身子,胸前的被褥滑落,露出内里的大红里衣。
捕快微一皱眉,眼中嫌弃的神色一闪而过,那抹神色是那样快,快的几乎让我以为眼错。
可是他一开口,我便晓得,歧视与不耐烦是确确实实的。
“昨儿戌时,你在城东做甚么?”
“买宣纸,”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就在城东拐巷,店铺老板可以作证。”
“这个官府自然会去查证,不用你多言。”
余光瞧见付志梁皱了皱眉头。
“就你自己吗?”那捕快一边记录着,一边毫无感情地发问“那么晚,你个姑娘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