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堆笑,民不与官斗嘛!再者说了,冯巡抚使管着上千号兵丁,比知县刘遥都要威风,杜虎又怎敢怠慢。
与大明不同,安南东京附近及以北各府县都设有巡抚司,巡抚司里设正巡抚使一名,副巡抚使两名。依照各府县规模大小和人口的多寡,巡抚司辖下的官兵从一千到数百不等,表面上职责是捕匪缉盗,协助地方官员维持治安,实际上相当于大明各卫所的军事力量。
之所以如此,对安南朝廷来说也是无奈之举。安南是从大明交趾布政使司独立出来的,对大明怀有深深的戒心。安南的都城东京,离大明最近的边关要隘镇南关不过三百余里,一旦明朝大军前出镇南关,不出几日即可直抵东京城下。这就像给安南国头上悬了一把刀,时时刻刻让人感到提心吊胆,这也就是为什么安南后来把都城迁到中部城市顺化的原因,没办法,卧榻之侧伏着一条巨龙时时窥视着自己,睡不安稳呀!可现在,只能把东京周围各府县打造成一个个军镇,实行军事化管理,以防不测之虞。
这时听说冯巡抚使亲自上门,杜虎立马迎了出去。
“哎呀,冯大人,”杜虎笑得五官都挤成了一团,脸上的刀疤就像爬了一条蜈蚣一抖一抖,“您有什么吩咐派人来招呼一声,小的定当前去拜会,怎能劳您大驾亲自登临?里面请,里面请......”
冯巡抚使年逾四十,相貌文雅,平时总是面带春风,可今天却一脸严肃。
“好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虚的就不讲了。”冯巡抚使一摆手,并不进屋,转身介绍起随他来的杨牧云、郑玉和丁煜三人。
杨牧云倒还罢了,郑玉和丁煜的背后分别是县侯郑可与廷上侯丁列,这让杜虎心中一凛。
“旁的本官也不多说了,素闻杜老弟这里消息灵通,”冯巡抚使道:“郑侯爷的小公子在这集市上丟失,还望杜老弟发动手下人到处仔细打探打探,本官在这里谢过了。”
“冯大人说哪里话来,”杜虎忙道:“小的这就派人打探,不知郑小公子是如何丢失,还请郑大小姐和丁大公子给小人细细讲诉一番。”
郑玉便将小郑皓是怎样被人劫持走的详细讲给了杜虎,还把变戏法的那三人形貌细致的描述了一番。
“唔,几位请里面宽坐,”杜虎说道:“小人这就让手下人去打探消息。”
“杜舵主,”郑玉忧心忡忡道:“这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想必贼人已带着我阿弟早已离开了集市,现在打探起来方便么?”
“郑大小姐且请宽心,”杜虎安慰她道:“我白帆帮是跑水路的,别说小小集市,就是整条升龙江上的事也躲不过我们的眼睛。你放心,我白帆帮会动用一切力量去寻找郑小公子的,贼人带着郑小公子就算不在集市了,我们照样能打探出他们的下落。”
“杜舵主,”杨牧云朝杜虎拱了拱手,“在下能和你的人一起出去打探吗?”
“呃......”杜虎还未答话,就听郑玉说道:“杜舵主,舍弟下落不明,我无心在这里安坐,还请你允许我和你们一起去探听我阿弟的消息。”
“这样最好,”杜虎一口应允,“我会亲自带人打探,届时你们与我一起便是。”
....
整个集市被巡抚司的官兵和白帆帮的人明里暗里又犁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无形中提醒着他们,人或许真的不在集市上了。
搜索的方向朝集市外扩展开去,白帆帮从水路着手,而巡抚司的官兵重点放在陆路。
“这件事要不要派人回东京去告诉郑侯爷?”杨牧云向郑玉问道。
“先不要惊动阿爹,”郑玉犹豫了一下说道:“阿爹需要重新整顿军中的事,这个时候我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可若是大小姐你一直不回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