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院里,我已命人把他们从范家带来了,阿爹要审问一下他们么?”
“不用了,”郑可摆摆手道:“你既然问清楚了,那便成了。”轻轻一叹,“州衙捕的人犯,竟然交给范家,这范家比当官的还要威风呐!”
“阿爹不知道,”面具人说道:“这范家可是化州的第一豪强大户,范家老大叫范绛,是范家的当家人,范家老二在东京的朝廷里当官,任吏部右侍郎,范家老三在海外经商,听说生意做的很大。只有范家老四留在化州,与范绛一起打理范家在当地的产业。来这化州当官的,首先要去范家登门拜访,否则这官就别想在这化州做安稳了。”
“哦?我大越立国都已二十年了,各地的豪强势力还是这么大吗?”郑可感到有些诧异。
“阿爹也是与先王一起举事的老臣了,”面具人笑道:“这大越的江山不就是各地豪强一起响应先王,把明人给赶走的么?先王是想削平各地的豪强势力,可还没来得及着手便薨逝了,如今的王上一边要巩固手上的权力,一边还要防着爹这样的开国老臣,哪里还有余力摆平这些地方豪强?能不让他们继续坐大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还是你看得透彻,”郑可看着她说道:“你比昭儿要强多了,他就只会喊打喊杀,朝堂上的门道他一点儿也不懂。要是你是个男儿就好了,郑家可以由你一手撑起来,那爹就放心了。”
“现在我也可以帮阿爹撑起整个郑家呀,”面具人颇为顽皮的一笑,“阿爹你还不到五十岁呢?我好歹不在你身边辅佐个三十年呀!”
“你呀!”郑可摇摇头也笑了,“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到那时你去夫家相夫教子,爹这里怎么办?真有个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那我就不嫁人,”面具人笑道:“在家陪阿爹一辈子,要不然阿爹就给我找个上门女婿,入赘到我们郑家得了。”
“你呀你,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郑可指了指她,无奈道:“哪儿有未出嫁的
大姑娘说这样的话的......”
“我都是为阿爹你着想嘛,”面具人说道:“谁让阿爹你离不开我呢!”
“行了,别贫了,”郑可话音一转说道:“听你这边一证实,说明那个杨牧云说的不假,他只是偶然卷了进来,并不是与那些占人勾结在一起谋刺我。”
“或许是吧,”面具人也没有反驳,“那些与刺客拼斗而死的军卒没有一个是他杀的,他当时是刻意没有下杀手,想来是真的与那些占人刺客不是一路。”
“我刚离了占城,他们便迫不及待的动手了,”郑可捋须沉吟道:“这占城还是没有真正的平定下来。”
“那阿爹你还要带兵返回去么?”面具人问道。
“王命难为,”郑可摇头叹道:“王上是不可能再给我这个机会了,可惜......可惜占城虽一战而下,但却不能一战而平。他们若死灰复燃,再要平定可就难上加难了。”
“是呀,”面具人也道:“别的人倒还罢了,只是那摩诃贵来可是个厉害角色,他可是占城王摩诃毗耶的亲弟弟,在占城人中颇具声望,此次谋刺阿爹你,一定是这个摩诃贵来策划的。”
“不抓住这个人,后患无穷啊!”郑可叹息一声,“他出身王族,本身就可以号召占城民众,与我大越为敌。假以时日,等他逐渐壮大了自己的力量,会成为我大越的一大劲敌。”说着一拳捶在旁边的一根木柱上,好像有些不甘心,“要是能抓住他,占城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若是阿爹能够镇守占城的话,倒可以压制住那些不轨之徒,可这一撤......”面具人说到这儿话语便止住了。
“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郑可看着女儿,“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能够抓住那个摩诃贵来?只要能拿住他,便能灭了那些占人的复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