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猴脸人见了,跳着脚指向杨牧云大骂,不过他说的都是安南话,杨牧云一点儿都听不懂。
两个汉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身来,面面相觑。
猴脸人冲上前,甩起鞭子向杨牧云身上抽去,“啪——”鞭梢却卷到手下一个汉子的脖颈上,勒得他脸色涨红,两眼暴凸,舌头都伸了出来。
“不好了,打死人了。”杨牧云在旁大叫道。
旁观的渔民汉子都跟着起哄。
猴脸人脸色大变,收回鞭子,那汉子喘着粗气倒在地上。
另一个汉子眼珠子转了转,扶起同伴在猴脸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猴脸人盯着杨牧云恨恨的骂了一句,领着那两个手下掉头踉踉跄跄的走了。
众人一阵欢呼,围住杨牧云不住夸赞。只阮阿兴唉声叹气,一脸的愁云。
......
“范老爷在这一带的势力很大,”在回家的路上阮灵给杨牧云解释道:“你虽然把他的手下打跑了,可阿爸怕他们会纠集更多的人回来报复。”
“不用怕,有我在。”杨牧云笑着昂然拍了下胸脯。
众人分了船上所剩不多的渔获,各自散去了。阮安也两手掂着几尾不大的海鱼,邀请杨牧云跟着父亲领着弟弟妹妹踏上回家的路。
这是一个不大的渔村,只有十户人家,阮阿兴的家便在村头。他家里只有几间很简陋的木屋,屋顶覆盖着茅草。一个盘头的中年妇人和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翁倚在门前遥望,一见他们过来,便扶着老翁兴奋得迎上前去。
阮阿兴几步上前,赶紧搀住了老翁的手臂,老翁微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阮安、阮灵和阿宝上前围住了老翁和那中年妇人。
看各人脸上的表情,杨牧云推断出老翁应该是阮阿兴的老父亲,而那中年妇人是他的妻子。
果不其然,阮阿兴向他们介绍了杨牧云,老翁的名字叫阮仲,中年妇人叫杜氏春,是阮阿兴的父亲和妻子。
杨牧云上前见礼。
老翁瞥了他几眼说道:“公子你从大明来到这里,路程可不近呐!”口齿清晰,说的是汉话,比阮阿兴流利多了。
“老人家的汉话说得真好!”杨牧云脸上一喜,恭敬的向他施了一揖。
“公子过奖!”老翁面带微笑侧开身子说道:“公子请!”
......
平常渔人家里的饭食甚是简单,只有米和鱼,但杨牧云吃起来很是香甜,在海上漂了几日,连喝口清水都很是奢望的他,眼前的吃食无异是人间珍馐。
中年妇人面带歉意的对杨牧云说了几句话,杨牧云虽不懂其意,也能猜出她的大意是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
那老翁很是健谈,从话语举止间看不像是一普通的村野鄙陋之人。
“公子出海是去经商么?”老翁问道。
“嗯......”杨牧云含糊以应,拱手道:“不想在海
上遇见了风暴,才流落至此......叨扰老丈了。”
“无妨,”老翁笑道:“公子能到此,也是与我们有缘。人这一辈子,谁都曾有过落难,公子不要往心里去也就是了。”对他进行谆谆开导。
“多谢老丈,”杨牧云有些感动,“你们的大恩,杨某没齿难忘。”
“杨公子客气了,”老翁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杨公子自北来,是否曾听说你们的朝廷有向南动兵的意向?”
杨牧云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大明的军队的确陆续开拔南征,不过是去云南与麓川土司思机发开战,与安南国无关啊!”
“可外面盛传明人要再征我们大越,”老翁说道:“就连赋税自去年起都加征了一倍了。”
“以前阿爸和阿哥领着村里人出海,”阮灵插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