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不急,有话慢慢说,”朱祁镇高声道:“来人,为太妃看座。”
小云子忙搬上一个锦墩放置吴太妃身后,然后识趣的退了下去。
“太妃,请坐!”朱祁镇扶着吴太妃在锦墩上坐了下来。
“谢皇上,”吴太妃说得有些急,脸颊有些潮红,喘了口气,伸手戟指向朱祁钰说道:“这个孽障,说起来当真气人,皇长子诞生,他当第一个来向皇上庆贺,谁知他竟夜宿妓馆,失了我皇家体面......”说着轻轻啜泣起来。
“太妃勿要伤心......”朱祁镇劝慰了几句,转向朱祁钰道:“事情真是这样么?”
“臣弟荒唐,请皇上重重责罚!”朱祁钰一撩袍袖,跪倒在地。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太妃不必苛责过甚,”朱祁镇将弟弟扶起,“祁钰你起来说话。”
“皇上,”吴太妃肃然道:“朝廷律法,大臣不得在外嫖宿,祁钰身为天子的弟弟,更应严于律己,如今他坏了朝廷的制度,本宫也不能包庇他,还请皇上严加责罚,本宫绝无异议!”
“这是我皇家之事,就不必动用朝廷律法了,”朱祁镇看向吴太妃道:“说出去有损的还是我皇家的颜面,朕会让内廷的人过问一下,如果属实,就让祁钰闭门思过,要打要关就免了。”
“皇上宽宏大量,本宫无颜以对,”吴太妃向朱祁钰道:“还不快叩谢皇上!”
“臣弟......”朱祁钰刚欲再跪下去,却被兄长伸手托住。
“祁钰你不必再说,”朱祁镇看着他说道:“太妃也说了,朕喜得皇子,当普天同庆,你就算有些许荒唐罪过,朕也会赦免你的。”
“多谢皇上,”朱祁钰高声道:“臣弟恭祝皇上千秋万岁,子嗣繁茂。”
“嗯......”朱祁镇点点头,拍拍他肩膀道:“祁钰,你也将及弱冠了,不能一味在外玩乐胡闹,让太妃为你忧心,这样有违人子的孝道。要知道御史台的那些人,可眼尖嘴利得紧,要是被他们抓住一点儿把柄,就会大肆宣扬,到那时朕也不好回护于你,可要仔细了......”
“臣弟惭愧,从今而后,臣弟当惕厉自省,决不再做有损我皇家颜面的事。”
朱祁钰拱手说道。
“皇上宽大为怀,本宫在这里谢过了,”吴太妃站起略微欠了欠身,“本宫腆着这张老脸还想求皇上一事。”
“太妃请说。”
“诚如陛下所讲,祁钰他年及弱冠,按祖制该藩封了,”吴太妃娓娓言道:“趁着皇上喜得皇长子,还请皇上为祁钰指明一地,好让他早做准备。”
“这个不急,”朱祁钰笑道:“如今到了年底,朕诸事繁多,此事等过了年再说。你安心待在京里便了。”
“谢皇上!”朱祁钰脸现喜色说道。
“太妃,”朱祁镇又转向吴太妃道:“祁钰藩封之事朕会详加考虑......朕就这么一个弟弟,决不致亏待了他,请太妃放心。”
“如此本宫多谢皇上了。”吴太妃颤巍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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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吴太妃和朱祁钰退了出去,朱祁镇陷入了沉思。王振悄悄来到他身后,一言不发。
“如何?”朱祁镇头也不回的问道:“他二人身上可有什么疑点?”
“老奴不知。”王振淡然回道。
朱祁镇转过身看着他,笑了一笑,“是你挑起了这个话头,怎么,现在反而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是皇上的家事,”王振的脸色很是平静,“老奴在宫里是专门侍候主子的,怎能随意置主子们的喙?”
“有什么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朱祁镇目光盯着他道。
“是,皇上,”王振不紧不慢的说道:“从理论上说若是皇上没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