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陈成锋睇了他一眼道:“没有私情,不见得吧?出征前皇上检阅全军,你那张总旗的委任官凭是不是思羽她交给你的
?”
“什么都瞒不过陈兄,”杨牧云苦笑,“小弟那些日子整日赋闲在家,思羽她是可怜我,才为我弄了这么一张委任官凭来,其实我跟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我可以赌咒发誓......”
“行了行了,”陈成锋摆手道:“你也莫赌咒发誓了,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不要净整些幺蛾子出来,我保证你和我妹夫的恩怨就此揭过。”
“陈兄如此看顾小弟,小弟又怎能不识抬举?”
“你知道就好,”陈成锋看着他微微一笑,“你这人武功高强,又通文墨,我爷爷见了你说不定也会喜欢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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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侯府坐落在小时雍坊的庆封胡同,杨牧云见到了侯府,便要告辞,陈成锋哪里肯依,硬扯着他下车去敲府门。
朱红嵌着铜钉的侯府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露出一个须发花白的头颅。
“窦伯,是我呀!”陈成锋笑着向那个花白头颅打了个招呼。
“你是......大孙少爷?”花白头颅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了激动的大叫起来,“大孙少爷,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当即转过身向门内大声喊道:“大孙少爷回来了!”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平静的侯府登时如同炸了锅一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分别从各个庭院,各间房屋内走了出来。不一会儿便挤满了二门前的院子。
“成峰,你回来了?”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脸色激动的走上前来,眉宇间跟陈成锋有几分相似,想是他的父亲了。
“孩儿拜见父亲,儿让父亲担忧了。”陈成锋说着就要跪拜下去。
“好好好......能回来就好,”中年男子忙伸手托住他,目光看向他身边的杨牧云,“这位是......”
“他是孩儿的救命恩人,”陈成锋介绍道:“叫杨牧云,孩儿被鞑子俘虏后,是他把孩儿从鞑子那里救出来的。”
“晚辈杨牧云拜见伯父!”杨牧云上前恭敬一礼。
“勿须多礼,勿须多礼,”中年男子连连摆手,“你救了小儿,便是我陈家的恩人,快里面请!”又对陈成锋说道:“你爷爷一直念叨着你,你快随我去见他老人家吧!”
......
宁阳侯府虽比不上成国公的规模,但也是一座豪宅深第,府内高阔平和,远眼过处还有小桥流水和山丘树林,处处雕廊画栋,着实气派富贵,便是那门窗廊柱都是描金绘彩的。杨牧云跟着中年男子穿过几座庭院来到内院一座高大的厅堂前,由一个老家人将他们领了进去。
厅堂正中的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年约六十开外,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穿一件赭石色的团花圆领棉袍,脚蹬步履,坐在那里很有威严。陈成锋一见到他,便紧走几步,在离他丈许处双膝跪地,叩下头去,“孙儿成峰叩见爷爷!”
“好好,你总算回来了,”老人声如洪钟,笑眯眯的站起身来。
他这一起身,杨牧云吃了一惊,这老人身材高大,比寻常人都高了一个头,肩宽背厚,身形一点儿也不佝偻,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上满是老茧,应是常年抓握兵器所致。
“沈荣回来时说你陷在塞北,我正想派人去打探你的消息,”老人说道:“没想到到锋儿你却安然回来了。”眯着眼看向他身后的杨牧云。
不等那老人发问,杨牧云便上前拱手施礼道:“小人杨牧云拜见侯爷。”见这老人如此派头,应该便是宁阳侯陈懋了。
“爷爷,”陈成锋对那老人说道:“他是随孙儿一同出征的,在军伍中任一名总旗,孙儿被鞑子俘虏,是他不顾危险救了孙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