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希望尊贵的大汗赏你一片蓝天么?”
阿失帖木儿额头上青筋直暴,一拳重重击在胯下坐骑颈侧,马儿发出一声长嘶。
“总有一天,我会让绰罗斯家族成为草原上的王者,”阿失帖木儿的眼中喷发出一股炽热的火焰,“让孛儿只斤家族永远成为历史。”
这时,空中发出一声响亮的鹰啼。
一只苍鹰盘旋着从空中直飞而下,稳稳的落在了阿失帖木儿的肩头,阿失帖木儿从它的腿部取下一个小木筒,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卷绢纸。
他展开来一看,登时大喜,对元琪儿说道“拜依儿得手了,他成功穿过明军的防线到了大都城下”
“拜依儿将军带兵一向以快、准、稳著称,这一次也没让人失望。”元琪儿也兴奋起来。
“说起来也多亏了你,”阿失帖木儿目光转向自己的妹妹,“如若不是你将明军的布防图取了来,拜依儿将军断不能如此顺利的进军大都。”
“可拜依儿将军手上只有五千人,在大都城下不能持久,我们还需快些回到草原才是。”元琪儿提醒他道。
“这我明白,”阿失帖木儿眼中熠熠生光,“没想到明军的反应竟如此迟钝,如果这一次不是五千人,而是十万铁骑,大都当可一战而下,就连大明的皇帝,也休想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以后会有这个机会的,”元琪儿微微笑道“我相信,我们绰罗斯家族的辉煌就要到来了。”
兄妹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元琪儿脸上微微变色,“他醒了”
“谁?杨牧云么?”阿失帖木儿刚说完,元琪儿便拨转马头,向山坡下的一辆马车奔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阿失帖木儿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从未见过妹妹如此失态过,在他的印象里,妹妹从小就爱着男装,比男人表现的还要坚强,睿智。可是现在他叹息一声,“女人就是女人,就算她表现得跟一座冰山一样,碰见让她心动的男人,也会很快化成水”
马车上,杨牧云上身的衣衫被解开了,释迦坚赞盯着插在杨牧云肩头的那支雕翎箭,伸出手一把握住箭杆,咬牙使劲一拔,鲜血飞迸而出
杨牧云大叫着狂呼一声,双腿使劲一蹬,又晕了过去。
“牧云”“夫君”陈思羽和紫苏登时慌了,有些不知所措。
“快,快捂住伤口,”释迦坚赞对她们喊道“难道你们要眼看着他的血流光么?”
陈思羽和紫苏忙不迭的手持白布去捂杨牧云的伤口,一人捂前肩,一人捂后背。一阵慌乱过后,杨牧云伤口的血缓缓止住了。
“这是”陈思羽摸着他后背一处硬硬的结痂的地方,那是几个月前在南都时杨牧云去追行刺靖远伯王骥的刺客时被对方扔出的标枪所伤。旧伤刚愈,新创又至,陈思羽突觉一阵心痛,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腮边落下。那天,也下着雨,杨牧云也是像现在这样昏迷着,她清楚的记着,她是如何为他清理伤口的
“陈姐姐,你怎么了?”见她神思不属的样子,紫苏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陈思羽伸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颊边的泪珠。
“你想到以前的事了,是么?”紫苏深有同感。
“杨公子的身上总是伤痕不断,让人看了难受。”陈思羽怔怔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紫苏叹道“他原先身为锦衣卫,时时需要办案,就断不了危险,可现在转入兵部,还是”鼻子一酸,下面的话没能再说下去。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释迦坚赞捧着一个药罐走了进来,紫苏忍不住伸手在鼻端扇了几下,“释灵儿,这是什么药呀,怎么味道这么苦?”
“这是藏地特产的药物,”
释迦坚赞解释道“这里面有山莨菪,雪山玉莲,紫胶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