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人
生父母养的,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那一仗鞑子在我家牧场留下了七十八具尸体,剩下的也多数带伤逃之夭夭了。我也不是吹给你们听,那时我射死了两个,用刀劈死了一个”胡老板说的口沫横飞。
小店的食客都听得张大了嘴巴,谁都看不出如此其貌不扬的一个人当时竟那么英勇。
胡老板说着扯开了衣襟,有些得意的说道“你们看看,我身上的这些伤疤,就是跟鞑子打仗时留下的。”
杨牧云仔细看去,他前胸后背有如蚯蚓小蛇般扭曲着数十条疤痕,肩头上还有一处伤疤深深凹了进去胡掌柜指着肩头这处凹进去的伤疤说道“有一次我在跟一个鞑子拼杀,不知哪个狗日的偷偷射了我一箭,贯穿了我的肩胛骨,我咬着牙愣是把那个鞑子的头砍了下来直到最后战斗结束才让人把箭给我拔了下来,之后我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
“掌柜的英勇,”一个食客赞道“掌柜的当时为什么不把箭拔出来呢?”
“你懂什么?”另一个食客乜了他一眼,“如果当时拔出来的话,一定会因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的。”
说起当年的事情,胡老板满面红光,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热血沸腾的岁月。
“听掌柜的这么说,当年对战鞑子我们并不落下风,可为什么朝廷说撤就撤了呢?”杨牧云不解的问道。
“朝廷的事我们做小民的又如何知晓,”胡老板脸色一黯,摇了摇头,“当官的一心想回到关内的安乐窝里,不想在塞外啃风沙说实在话,我们这些做小民的真不愿意离开呀!”
“当家的,”他婆娘看了杨牧云一眼,对胡掌柜说道“赶快招呼客人吧,净说过去的事干什么?”
这时,门帘一掀,一个年轻的车把式走了进来。
“哟,是恽哥儿,”胡老板迎上去说道“怎么样,拉过去的粮食鼓楼金台坊的大通粮铺收了么?”
“别提了,”那个恽哥儿气哼哼的坐在一张条凳上,“他们只收宫里公公们发的俸米,别处粮食一概不予收购。”
“看来那位申大老板此举是专为讨好宫里的公公们的。”胡老板笑道。
一听这话,杨牧云不禁上了心,向着恽哥儿微一拱手,“这位兄台请了!”
恽哥儿循声看去,见是一位年青的官员,当即不敢托大,起身行礼,“不敢,请问大人有何见教!”
“刚才听兄台说鼓楼金台坊的大通粮铺专门收内廷公公们的俸米,莫非出的价钱比市价要高不成?”杨牧云问道。
“小人不敢有瞒大人,”恽哥儿说道“市场上的米价是三石米一两银子,而大通粮铺的收购价为一两银子一石米,不过这价格是专门为收购公公们的俸米而定的,小人一时没弄明白,因此兴冲冲的拉着满车的粮食去到那里,谁知唉”说着摇了摇头,脸上怏怏不乐。
“这就奇了,”一个食客听了说道“难道大通粮铺的申大老板要拍公公们的马屁不成?”
“我看多半是这样,”另一个食客说道“不过他这马屁拍得动静可太大了,宫里这么多公公,要把他们的俸米都收购下来,这笔银子的数目可不小哇!”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申大老板能够办得了的?”先前的那个食客问道。
“你想想”后边说话的那个食客意味深长的一笑,“今天是宫里的公公们领俸的日子”
“我也听说了,白天的时候东直门大街的新太仓挤满了领取俸米的公公们”先前的那个食客压低了声音,“后来听说公公们和管粮库的人打了起来,还死了人”
“听说死的人是司礼监的一位公公,为此宫里的大总管王公公动了怒,派东厂和锦衣卫来拿人,却被兵部的侯大人带兵硬顶了回去”后边说话的那
个食客说道“公公们不依不饶,结果大通粮铺发出了高价收购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