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禀道,“姐,陈姐的不错,她午后是求见过郡主,话里拐弯抹角地称她知道郡主为何恹气难消,还您不解郡主之愁,明知郑青然曾狐媚侯爷,还邀她来庄子里给郡主添堵,如今连姚姐也来了山上,郡主在这庄子里住着,怎能心气儿通畅?”
元钰听了气得直哆嗦,她受不得指摘诬蔑,当场怒道“我不解宁姐姐之愁?此番出来之前,我列的单子专门给宁姐姐瞧过,她为何没划掉郑青然,为何邀郑青然同来庄子上,可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她知道郑青然的那些狐媚心思,那本不想把她的名字列进单子里,只是玩心大起,故意写了进去,把笔塞给宁姐姐,要她划人。她知道宁姐姐是因为哥哥闷闷不乐,所以想看着她把人划了,好笑话她吃醋。她想着,一番笑闹,总能散散她心中积郁,让她心情好些。
她本是一番好意,可没想到宁姐姐没划。
宁姐姐,郑广齐任了十年盛京府尹,常瞧人脸色办差,很是不易。盛京城里无事,她们如若孤立郑青然,同僚日后必定挤兑郑广齐。他管着一城百姓,公务杂多,在任十年未犯过大错,算是个勤恳踏实之臣,不可欺之太过!
宁姐姐如此识大体,她那日还佩服来着,怎么到了别人眼里就成了她不体恤宁姐姐了?
背后论人是非者,合该拔舌!
宁昭的婆子见元钰恼了,忙笑着哄她,“可不是吗?别人不知姐的赤子之心,郡主和您相识多年,怎能不知?郡主当时便斥责了陈姐,不欲再与她多言,哪知她竟跪在郡主面前哭诉了起来,哭她在定远侯府饱受讥讽,哭下人都敢欺她,郡主心善,瞧她哭得可怜,便好言安慰了几句。她便一副感激之态,称今后忠于郡主绝无二心,凡是让郡主不快之辈,她必视之为敌,为郡主排解忧愁,还望郡主念在她一片忠心的份儿上,在太皇太后跟前儿美言几句,让她爹早日起复。这等事,郡主怎会应她?念她也算孝女,郡主便冷淡地斥了她几句让她走了。哪知她没听进去,自作主张地犯下这等理不容之罪!”
宁昭的婆子一脸坦然之态,的话不似有假,罢便问陈蓉,“奴婢敢一五一十地把你和郡主的话公之于众,你可敢一五一十地,郡主究竟答应你了没?”
陈蓉懵了。
“你敢昧着良心郡主没劝过你?敢这不是你揣测过度,急于为父求官而一厢情愿地杀人嫁祸?”婆子逼问。
陈蓉听着,身软如泥,心乱如麻。
对!郡主是没有亲口答应,可是、可是……
她发誓效忠之时,她分明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她生在侯门之家,虽长在侯府之外,可察人脸色揣度心意是自幼就耳濡目染的。身在高位之人,惯于嘴上着一套,心里想着另一套,有时只是一个眼神,会意了便去办事,称了人的心思便可领赏,在内宅里生存的人都懂。
她一门心思地去办事,却忘了事情败露,郡主一句没亲口允过、一句揣测过度便撇得干干净净。
这件事她错就错在没想到元钰会去请江北水师都督来,没想到事情一夜间就败露了,到底是她蠢,也是时运不济。
见陈蓉无话可,宁昭的婆子冷笑一声,吩咐侍卫,“还愣着做什么,把她绑了!”
“是!”侍卫拿着绳子便去绑人,刚套到陈蓉身上,便听见暮青出声喝止。
“慢!”
宁昭刚由婆子扶着坐下,听闻此言身子微僵,冷淡地望向暮青。那婆子也提了口气,屏息盯着暮青。
暮青来到陈蓉身边,道“你知道此案处处针对姚府,查案之人会起疑,觉得姚府不会那么傻,在自家果林里杀人,又在自家马车里杀人藏尸,所以你才模仿作案。如此一来,查案之人便会怀疑是姚府为了脱罪、为了让人以为是盛京城里的凶徒作案而为之。”
此话一出,花厅里的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