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了皱,“魏卓之?”
她正盯着那人细瞧,那人已走了过来,故意侧了侧身,叫月光照来脸上,给她瞧清楚。只见那男子玉面凤眸,狭长微挑,一身军中低等军官服制竟能被他穿出风花雪月的气韵来。
好熟悉的声音!
这笑声在深夜林中觉不会叫人感觉美好,暮青的动作却突然停了。
那人影逆着月色,暮青指间雪光起时,听他一笑,“呵呵。”
暮青的手顿收,倏地回身,身后多了道人影!
窸窸,窣窣。
衣带刚要解,身后蛙声虫鸣忽停,一声草叶响似随风送来。
暮青停下时入林已深,四周树多草密,颇易隐藏。她往再深处瞧了瞧,见更深处树冠遮了月色,黑不见物,便转身背对军营的方向,面朝林深处,避去草后,盯着那黑暗处,手放去衣带上。
有人入林,蛙声虫鸣顿歇,只闻脚步声窸窸窣窣。暮青入了林,身后营帐的灯火渐渐离她远去,她依旧往林深处去。夜色渐渐吞噬了灯火,唯月色洒入林中,斑斑驳驳。
暮青见他远远地进了营帐,这才转身往林中去。
“你!”章同一怒,目光如剑般盯了她一会儿,大步进了林中。一会儿,他出来,又大步回了帐中。
“顾老将军下的军令,鲁将军无权更改,我更无权过问。放心吧,我觉得你的操练是少不了的,只是今日全军休整,闭帐不出,你们负重操练也无人看,更无处丢人。”暮青道。
昨晚鲁大今日要他们当着全军的面负重操练,可今晨军中传令做战时准备,营帐中待命,不得私自走动,也没人来传他们操练。这肃穆压抑的气氛令章同隐约感觉出了异样。
章同脸色更黑,“谁爱看你!我问你,为何今没罚我们?可是军中又出了事?”
暮青也冷了脸,“你有断袖之癖?喜欢看男人遛鸟?”
暮青应了,出了帐子去了林子。刚到林子边儿,她便听到后头有脚步声,转身时见章同跟了过来,脸色有些阴沉。
她去陌长帐中请假,她昨夜赢了演练,后又验尸断案,老熊已对她刮目相看,见她来了,冷毅的脸色松和了些,嘱咐道“别走太远,林子边儿上就成,完事赶紧回帐歇息。明全军演练,老子等着瞧你的表现!”
“不要!”暮青拒绝得干脆,掀了帘子便走了出去。
“一起。”章同道。
“解手。”暮青转身,见他已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章同的声音忽然传来。
晚饭后,暮青又继续躺下思索案子,眼见时辰到了睡时才起身往帐外走。
这一日,只有饭时可结伴外出,其余时候皆不得出账,出去解手都要去陌长营帐中告知一声。
暮青盘膝坐下,思绪渐转去了案子上。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在看她,便转头望过去,正与章同的目光对上。章同立刻便低下头去继续削树枝,暮青翻身躺下。
文人之舌,果真巧如簧。
显然,韩其初不认为这是难事,他和风细雨地把昨晚顾乾掷刀的事讲述成“老将军花甲之年,宝刀未老,臂力惊人……”
暮青转身,默默往自己席上去。那顾乾就是个傲娇的老顽童,她不习惯谎,但也不想破坏刘黑子心目中的敬仰,只好选择沉默,把难事交给韩其初去解决。
刘黑子平时腼腆,今日倒话多。十五岁的少年,黑黑瘦瘦,问起顾乾来眼眸亮如星子,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希冀地望着韩其初和暮青。
“周兄昨日一战成名,又破了案子,老将军留你们的夜,可有赐晚饭?吃的啥?有肉没?有和老将军同帐吃饭吗?有看见他那把先皇赐的长刀吗?”
“传闻老将军威风凛凛,身高八尺,花甲之年还能吃八碗饭!可是真的?”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