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命不久矣,萧元那个被宣武帝和太子寄予厚望的草包只会疑神疑鬼,妄自尊大。德不配位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真让这个人压到他们头上,他们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阿姊不是同‘皇长孙’交情甚笃吗?”王琰收敛起方才的情绪,难得开了句玩笑来活跃气氛,不过很显然,心情沉重的两人压根没有心思听玩笑。
“你大约不知,我从皇陵会金陵城不久,他就亲自找我摊牌说不该因为晋王府心怀不轨疑心燕王府,更不该因此迁怒于我,然后我愣是陪着他演了一出负荆请罪,这样的人,怕是撑不起大齐如今的局势。四境之外皆虎狼,庙堂之上?”
子矜轻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世族与寒门,男官与女官,皇权与相权,朝廷与地方,大齐与他国,种种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陛下虽然不择手段,却每一步都踩在了对手的痛脚上,反观咱们这位‘皇长孙’,也不知是藏拙还是真蠢,竟然主次不分想要先和藩王撕起来,简直不知所谓。”
子矜从来不否认各处藩王都有自个儿的小心思,但是在很多方面,藩王和朝廷,或者说皇帝的利益是一致的,如果皇权不振,他们这些藩王就能抬得起头来了?至少在守卫疆土、培育寒门、巩固皇权诸多方面,藩王都是皇帝的坚实后盾。
至于皇帝担忧的藩王造反问题,说句难听的话,即使是藩王造反成功了,那也是把肉烂在自家的锅里,总比被别家人窃了天下要好!
这些消息子矜只通过密信寄给萧绍了一份,王琰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位冒名顶替的“皇长孙”居然是这么个政治立场。
这个消息宣武帝应该藏的挺严实,子矜连这个都能从萧元嘴里套出来,可见她在金陵这几年碟者业务的熟练程度和萧元对她的信任。
只可惜利益相悖让子矜只能站在萧元的对立面,注定是要对不起萧元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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