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区。
带着夜心一路进了书房,两人相对而坐。
先开口的是夜心,“世子,接下来的几日可要闭门谢客?”
“不必”子矜倚着凭几,懒懒散散地全然不见方才的担忧,“我这新婚燕尔的,有谁会不识相来打扰我?”
“那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太过上心,你只要关注好京中动向就是了,若是有关于世子妃的传言,”子矜顿了顿才颇为无力的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世子妃体弱,又恰逢新婚,与世子玩闹过了。”
“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干什么!”子矜瞪了夜心一眼,却只换来对方促狭的笑,“世子为了不让传言涉及陛下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属下佩服!”
“陛下近来心情不好,我们何必这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子矜食指轻点,撇了撇嘴道,“连九节鞭都拿出来了,也不知道齐国公能活到下朝不能。”
夜心一惊,问道“莫非陛下又……”说到一半便停下来,竟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谁知道呢。”子矜语带嘲讽,陛下又不是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打死人了,上一个被当庭打死的永嘉侯萧光祖可是落了个族诛的下场,谁知道齐国公会如何呢?说不定比永嘉侯还不如呢!
“属下有一事不明。”
夜心向来思绪跳脱,很快便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兴致勃勃地问道“齐国公明明极得陛下信任,又是东宫的支持者,陛下为何会对他下手啊?
“大约是……”子矜眼神空洞,像是想起了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他不顺眼吧。”
这,这算什么理由!
夜心瞪大了眼,被自家世子的不按常理出牌弄了个措手不及。
子矜伸手捏了捏夜心的脸,水嫩的皮肤让子矜心中的苦涩微微褪去,“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世子!”夜心不满地避开了子矜的魔爪,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世子心情不好就喜欢捏自己的脸,搞得点墨青书她们每当世子烦闷的时候就把自己推出去,当真烦人。
“属下告退。”
呦!还会耍小性子了?!本事见长啊!
子矜颇为好笑地看着夜心自顾自地离去的背影,等到她走到门口时才慢悠悠地道“记得把点墨叫来。”
夜心的脚步顿了顿,低声应了。
不多时,点墨便到了。
子矜开门见山,“世子妃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点墨的回答极为保守,“不算太好,以属下的医术也要调理上两年才能算无碍。”
“竟是如此吗?”子矜陷入了沉思,点墨的医术她是知道的,虽算不上顶尖却也是师从名家,哪怕是放在在太医院也是能排的上号的,能让她这么说,苏莫云的身体定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可他偏偏是自己的元妃,果然是个麻烦!
“那子嗣上?”子矜有着担忧的问。
“这倒无妨。”点墨有些哭笑不得,世子妃是体虚,又不是不举,好端端地问什么子嗣,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
子矜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按照惯例,她如果要顺利接过燕王的爵位,就必须要有两个孩子以保证后继有人,苏言蹊又是梁国公的嫡子,若随意纳妾总归是不好,苏言蹊的身体不会影响子嗣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他的身体就交由王医师调理,你不必再插手了。”
“可是,”点墨似有顾忌,说完之后停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世子妃的身子如果调理不好恐怕难至不惑,而王医师的医术并不及属下。”
也亏得点墨是子矜身边的老人,子矜也知道点墨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才没有生气,毕竟在人家婚后第一天就告诉人家你男人活不过四十,这可不是一般的得罪人。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子矜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