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的时候,书院结束了长达一旬的年终考核,秉持着传承数百年的传统,书院把每个学生的成绩都做成了成绩单让他们带回家。
孙婉瞄了眼子矜那张单子上一连串的上上,羡慕道“我们两个明明同吃同住,怎么你的考评就比我高那么多,我这个成绩怎么拿得出手?只怕回家之后又要被阿耶训斥了。”
子矜自然知道孙婉的成绩,听她这么说不免安慰道“你就是数算差了些,以后多寻些题目练练就好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孙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还没等子矜做出反应,孙婉就丢开成绩单扑到了子矜身上,作势要去挠她痒,“好你个阿矜,我好不容易才回家清闲几日,你竟然想给我留课业。”
“这不是你说数术太差怕被孙先生罚吗?”子矜笑着躲避孙婉的魔爪,顺手把她的成绩单也放到案上,以防在打闹中有所损伤,“阿婉你这般不识好人心,实在是伤人。”
坐在他们身后的一个郎君听到她俩打闹的话,偷偷往孙婉的成绩单上看了一眼,孙婉在他们半晌因为学习刻苦成绩又好经常被先生夸奖,竟然也考得不好,难不成这次年终考的试题果然很难?
上中?
嗯,果然是不,上中!?
原来上中已经拿不出手了吗?
那郎君失魂落魄的收起他的成绩单,现在的聪明人已经这么谦虚了吗?
并不知道自己打击到了其他人信心的两人打闹了一会便结伴往书院门口走去,两人家中都有家人帮她们收拾被褥杂物,门口也有人接应,王琰不耐烦看子矜和孙婉两个胡扯,自己先跑了,子矜和孙婉在两家的马车跟前道过别,方才拢着厚重的披风上了车。
作为心大父母佛系带娃活着就好的典型受害人,子矜对于没有在车上看到萧绍这件事接受良好。
按照以往的经验,不过是亲自去接王媛了而已。
子矜微微撩起车帘,向车外等着的王府总管询问道“阿耶阿娘今天回王府吗?”
“大王忧心王妃的身子,要在书院歇上一晚在回王府。”
“阿娘身体如何?”
“王妃一切都好。”
子矜了然的点头,就是说萧绍有没事找事了呗。
放下车帘重新缩回车里,子矜把一直裹在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垫到身后,“我怎么听蒹葭他们说最近王府在收拾出行用的行礼,都装了三大车了,你知道是干嘛的吗?”
王琰沉痛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给我准备的,听说是我要去太原。”
“是真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你去太原?你要是去了怕是都赶不上除夕了。”
王琰被子矜接二连三的问题弄的哭笑不得,“阿姊问那么多,让我怎么回答?”
“那就一个一个答,先说说怎么突然让你一个人去太原了?”
“听青砚的意思,约摸是太原那边的意思,让我过去参加除夕祭祀的。”
听王琰这么说子矜心里有数了,太原王氏那边想让王琰去参加王氏的族祭不是一回两回了,前两年每逢祭祀时节都会来信询问王琰要不要去参加,都被王媛借口年纪小给推了,今年这是松口了?
虽说心里明白早晚有这么一天,子矜还是觉得不舒服,她和王琰打小就黏在一起,三岁以前睡觉都是两个人一起睡的,还从来没有分开过,乍一听闻王琰要把她丢下自己跑到太原那么远的地方去,忍不住抱怨道“太原那边催的那么急做什么,你又不是不认他们,只想着把你扒拉到他们那边,也不想想这么冷的天让你一个人去太原合适吗?”
当然,子矜所说的一个人是在不包括随行人员的基础上,在子矜看来,只要她没跟着一起去,王琰就是一个人。
“再说了,你的名字又不是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