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小声问“是不是有些唐突?”
她回“那是相当的唐突。”
静默,空气里仿佛有冰渣子飘着,她能感觉到陆珣的目光一直定格在自己身上,好像要把她的灵魂都看出窍。
她定了定神,苦口婆心地劝说乔桁“作品虽然是作家写的,但是你要相信,绝大多数作家的作品不代表这个作家的本人气质,你要是实在太喜欢她写的作品,那你就多读读,日日读夜夜读,到最后你会发现,你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作品,不是她的人,不要被你内心的错觉蒙蔽了。”
乔桁“可是……我还没有读完她的作品。”
“你不是她的忠实读者吗?那天你买下了书店所有的书啊。”
陆珣插嘴“关于买下了所有书这件事,纯粹只是他钱多人傻,跟他是不是忠实读者没有直接关系。”
戚珝好奇地打量乔桁,那天送朱笛回家的时候她就问过,但是朱笛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倒是因为那天晚上分手的事情而对陆珣印象深刻,照理说,朱笛出院后只有那么一次出门,应该没有其他机会认识乔桁才对。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看上了朱笛,但不是因为她的作品?是因为她的人?”
乔桁忙不迭地点头,说“我没有想太激进吓到她,我也是没办法,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所以才来找你,想请你帮帮忙。”
“请我帮忙?”戚珝噗地笑了,“那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你俩不合适,而且她现在不适合谈恋爱。”
没想到乔桁居然十分温和地表示理解“既然这样,那我再等等,但你能不能让我微信扫一扫,加一下她?”
“这不行,我得先问问她的意愿。”
“那我能加一下你吗?”
戚珝觉得自己和他往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往来,况且她是个对联系人栏有洁癖的人,通常不会加没有必要的人,正犹豫着,忽然反应过来陆珣还在旁,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得罪这位少爷比较好。
她乖乖地递上自己的二维码,哪知陆珣也来凑热闹,咔嚓一下扫进去,主动添加了自己。
她茫然地问“你也追朱笛?”
“不追她就不能加你吗?那我勉强追一下?”
戚珝“……”
从酒店出来的之后,陆珣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连驾驶位都丢给了乔桁。
乔桁觉得奇怪,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想到他没头没脑地咕哝道“还真有点像。”
“像什么?”
陆珣扫了他一眼,软骨似的靠向车窗,说“去工作室。”
位于南塘市解放路那一带有条梧桐大道,叫香樟路,梧桐大道两旁皆是从民国就留下来的老洋房,一派旧式风光,因为离市中心远,从前这片地儿无人问津,后来经过改造,俨然成了年轻人的聚会圣地。
渐渐地,那一带的房价高起来,任凭周边高楼耸立,它自隐于市,慢慢也热闹了起来。
陆珣的工作室就位于其中一间老洋房的二楼。
他小时候在画画上面颇有天赋,学了好几年的素面和油画,后来考大学那会儿,他老爹陆厚生希望他学酒店管理,或者经管也可以,总之,是要能够帮得上他日后继承家业的,连他未来的道路都规划得十全十美。
但陆珣从小就叛逆,非但没听陆厚生的话,还不声不响地申请了国外的学校,跑巴黎学服装设计去了,陆厚生得知此事后震怒非常,一气之下断了他所有的财路,最后他还是靠着母亲凌雪芬的接济,才勉强度过了再巴黎的第一年。
此后他参加巴黎当地大大小小的设计比赛,得过一些不大不小的奖,靠着奖金勉强为生,但从小养成的公子哥儿的习性却难改,比如吃牛排一定要吃顶级的,喝红酒就必须有年份的,怎么贵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