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聪过得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品味当然也不同。
“唉,我就一土包子,遵从上司之命,被迫舍命陪君子。”
“自己照镜子瞧瞧你那出息吧。待会儿就是里面那些没长成的丫头也会讥讽你是个乡巴佬。”莫超手上一使力,就把他往里面推。
张主事撞到门,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把那正教曲子的伶人吓得摔了笛子。旁边丫头。伶人旋即跳起,“你,你们是谁啊?”
莫超面带哂笑,把张少聪拽起来,“这小子毛手毛脚的,不甚破了门。”
“哦,”伶人笑道,然后霎时变了脸,“不对呀,你们怎么进来的啊?外面的那帮小兔崽子,都去哪了?”
有门路,再舍得给钱,这种地方谁都能进来。他们两个可是穿着官服来的,再多人也不敢拦他们。
莫超笑道:“下官乃是大理正,为了一点私事闯到了此地,多有得罪。”他瞧了眼狼狈的张少聪,“哦,这是舍弟,他老是毛手毛脚的,请你别嫌弃。”
伶人见是两个朝廷命官,于是态度软和了不少,“既然是因为公事,那么您请上座吧。不知道您来这找谁啊?”
莫超把张少聪往后藏,“我来问问,这里面有没有临汾人,本姓李的丫头?”
“您问这?”
“我要询问。若你徇情,我就派人拆了这。”莫超可不管他,秉公处置,谁敢拦他就让谁倒霉。
张少聪汗流浃背,他哪有权去拆这种地方啊,跟他来还真是丢了老脸。
“这好像没您找的丫头,她们大多是吴越之地来的。”伶人翻着花名册。
姑娘们中有个怯怯的声音,“我是。”
伶人犹疑道:“你不说你家姓孙吗?怎么这回变李了?”
“不必多言,出来吧。”
张主事瞅着那姑娘。左不过将笄之年,正是长成的年纪。身量窈窕,模样清秀,给人感觉舒服。
莫超忽地笑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所以我觉得未必。你看裴舍人那么矫情的性子,现在变得规规矩矩,还要娶名门女公子,那生活滋润着呢。”
“我求求您了,您老的话忒多了点。”张少聪恨不得给他跪下,“青天白日的,您就别说那些风情场了。”
“行了,到平康坊看一眼,咱就去崇仁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