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乌山城六十里的开城,是一座郡城,远比乌山城要繁华。
青羽一行人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南荒郡最后一座城市,意味着拥有八城的南荒郡彻底沦陷,整个黄错野漠都不再属于人族了。
阴沉的天气下起了雨,雨还有点大,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脚下震得人差点要跌倒。所有的人都回头望着乌山城的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一团巨大的乌云从乌山城的上空升起。
青羽目光有些湿润,他竟非常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还依稀记得,这个军礼是一位老人教他的。
在遥远的北边,有他问童年的家。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他对那个家没有太多的念想,但丝毫无法否认,那里是有血性的地方,跟乌山城的259师一般值得人去钦佩。
开城已经戒严了,离开城还有二十里,有一条曲形的山丘,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这也是开城的第一道防线,派遣军驻守了一团人马于此扼守。
过往来人,尤其是从乌山城来的,都要接受严格的盘查,稍有遗漏,要么被当场格杀,要么被放逐,不许入开城。
在这关隘前已有许多的逃兵和佣兵们停留,他们的面上有些麻木,只有在少些人的身上看出了焦虑。
饮血佣兵团等人径直来到关隘前,自有兵士前来盘查。青羽擦去脸上的雨痕,高声对散坐在山丘下的所有人,包括逃兵,包括佣兵,包括驻守兵说道:“乌山城丢了,259师死战待援,无一兵而至。胡长天师长亦未退让一步,259师亦未投降一人。”
在此值守的头目只是一位排长,但他却有着较强的敏锐性,立刻警惕的看着青羽,喝止道:“小子,你在这瞎嚷什么呢?”
“此地离乌山城不过四十里地,你们为何止步不前?难道一座土丘就可以挡住魔人的脚步?”青羽喝问。
那位排长语塞,道:“我不是长官,这事我作不得主。”
“那就找能作主的人来。”
一位穿着漂亮军装,有着一张精致五官的青年人走了出来,迈着八字步,很有老爷的风范,他瞧了青羽一眼,说道:“本官庄河,是本团的参谋兼团练。你是何人?”
“替259师请援之人。”青羽说道。
“请援?请个屁援!上峰早有命令,不得越沙围丘一步。乌山259师接的命令亦是撤退。他胡长天有能耐,竟抗命不遵,要拿整个乌山城陪葬。他死也是白死。”
青羽精芒乍现,突然出手,扼住庄河的咽喉道:“胡师长这样的英雄,岂是尔等鼠辈可以妄议的。”
原本外严内松的关隘突然绷紧,所有的战士都弓上弦,刀出鞘,他们有些愕然,更有些措手不及的对着青羽和饮血兵团。
这两天,那些桀傲不驯的佣兵被他们打杀了好几伙,那些的人尸体现在还挂在树桩上当成了旗帜。只要看到这些尸体,到了关隘前的佣兵都老老实实。今天却有人敢胆大包天,竟敢对庄少爷出手。
这一团人马,正是新编入派遣军的新编三十三团。本团是由一位小贵族拉出来的人马,这个贵族不过是个男爵,拥有几座镇的封地。耗尽了所有的家底,攒出了这一团人马。庄河,正是少男爵大人,而团长却是庄河的叔父庄钧。
“大胆,快放下我们少爵爷。”
庄河被青羽一手紧紧扼住,双脚已被抬离了地面,他正疯狂的挣扎着,感觉喉咙被人越扼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第一次感觉死亡离得如此的近。
庄钧披甲执锐,一脸怒意的出现了。他目光犀利的看着青羽,又看了看青羽身后的众人。见这些人都丝毫不慌,看似随意站着,却已结成了严阵。只要战斗一暴发,这些人都会成为一头头凶猛的野兽。
庄钧可不是庄河,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