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眼眶一酸,忍住眼中的泪意,低声说道:“一个是楚国公府的旁支,国子司业楚典实的女儿,闺名叫做楚玲珑,年方十七,是家中庶女;还有一位是从江南来的,据说家里是皇商,闺名叫做吴碧君,虽然家世不显,又是商贾,但据说是敬华县主的义女。”
“敬华县主?”陈嬷嬷吃了一惊,随即破口大骂道:“这个蛇鼠两端的贱人!”
“嬷嬷何必动气。”陈蓉脸上露出一朵凄婉的笑容,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自嘲:“只怕这件事早就在进行了,只是瞒着我一个罢了。”
哀莫大于心死!陈蓉没有想到,在失去父亲和兄长之后,就连表兄也背叛了自己!
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头上方淡紫色的帐顶,唇角极缓慢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表哥曾经为了自己辜负了谢晏和,如今,表哥又同样辜负了自己,这算是报应吗?
可如果是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父亲有什么错?陈家又有什么错?!
“娘娘,娘娘……您听我说。”陈蓉脸上那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让陈嬷嬷的心都碎了。
陈嬷嬷用力握住太子妃的手,一脸郑重地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帮您宣江御医进宫,就说您病了。太子殿下不会这么绝情的!”
“嬷嬷,一切都太迟了。”陈蓉努力回想着刚刚魏津的神情,他掩饰的那么好,就连一点破绽都没有让自己发现。陈蓉凄惨地一笑:“哈哈,哈哈……”
情绪激荡中下,陈蓉喉咙一甜,竟是喷出一大口血来。东宫顿时兵荒马乱。
……
乾元殿内却是一派风平浪静。谢晏和闹够了,倚在枕畔上沉沉睡去,她长睫微敛,在如梨花般静谧、洁白的容颜上面留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香腮如三月里的桃花,上面犹有泪痕,透着楚楚之态。
魏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谢晏和的睡颜,怜惜地在她雪腮上面亲了亲,放轻了脚步,走出寝殿。
魏昭刚迈入正殿,俊毅的面庞立刻阴沉了下来,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温柔之色,他眉梢冷厉,墨眸凛冽,整个人犹如张开獠牙的雄狮,周身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冯英呢?”
“奴才在!”冯英从大殿外一路小跑地走进来,到了皇帝跟前,连忙单膝跪地:“回禀陛下,人都已经控制住了。”
魏昭袍袖一拂,语气冷沉地吩咐:“带路!”
蒋六曲早已经在殿外恭候,看到皇帝出来,连忙跟上。
魏昭走在前面,往后宫的方向去了。
……
临华殿内,宜昌公主给生母上完香,她走到窗边,望着窗户外面郁郁葱葱的芭蕉,眼睛一酸,淌下一滴泪来。
宜昌公主身边的宫人见状,连忙劝道:“公主殿下,您一连哭了好几日,可不兴再落泪了。这样哭下去,眼睛都要坏了。娘娘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会心疼的。”
“小双,你不必说好听话来劝我了。母妃哪里在乎我和妹妹呢?”宜昌公主抿了抿唇角,眼睛里的痛意一闪而逝。
“公主殿下,这天下间哪有不心疼子女的父母呢?您和娘娘之间,就是误会太深了。”
虽然小双也觉得惠贵人这个母亲很不称职,但惠贵人俨然成了宜昌公主的心结,小双只能尽力开解宜昌公主,以免宜昌公主落下心病。
“小双,若是母妃真的为我和妹妹考虑,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自小到大,都是父皇给了我和妹妹庇佑,虽然我们不如大皇姐更受宠,可也是衣食无忧、无人欺侮。而且……而且我还和杜家次子订下了婚事。”
宜昌公主的心中不期然地闪过少年风采翩翩的身影,心中一酸,怔怔地落下泪来。
自从母妃出事之后,杜晦明往宫里送的东西都少了,就连未来的小姑子杜敏仪,不仅和她疏远了,更是连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