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尝到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道,仍是不肯松口。
手背上面传来一股剧痛,魏昭眉心一皱,又很快地放松下来,一颗悬着的心脏渐渐落了地。只要眠眠肯发泄出来就好……魏昭就怕她憋在心里面,再落了病。
“哭出来就好了。”魏昭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摩挲着谢晏和的发丝,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来了承恩伯府。
说起来,这件事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魏昭当时在乾元殿里批阅奏折,听闻东宫来报,太子妃抛下受伤的太子,一个人出宫去了承恩伯府。魏昭本能地感到其中的不对劲。
承恩伯府宴客罢了,陈蓉和陈岩青这个叔父并不亲近,又怎么会抛下受伤的夫君,去承恩伯府给并不和睦的二叔做面子!
魏昭想起那日谢晏和在自己耳边嬉笑着说的话,“承恩伯府该不会摆了一出鸿门宴吧”,尽管知道小姑娘的话不过是无稽之谈,但担忧和挂念的情绪仍是占了上风。
魏昭立刻吩咐冯会去备车,当即决定赶往承恩伯府。
结果到了府门口之后,魏昭刚和前来迎驾的承恩伯说了两句话,就见天空上面炸开一朵烟花。
这是青龙卫传递消息时才会用到的信号,不到万不得已,那些经验丰富的暗卫根本不会用这么显眼并且容易暴露的方式。
魏昭目光一凝,扔下承恩伯,带人冲进府里。半路上遇到了惊慌失措的樱桃,跟着樱桃来到客舍……闯进屋子之后,便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
与此同时,宴会上面,谢晏和久去未归。女眷里头忽然传出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嗓音:“雍和县主换衣服用了这么久,到现在人都没有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福庆公主从谢晏和走后便一直心神不宁,闻言,她一双艳丽的凤眼目光凌厉地看向女眷那里,似乎是在判断刚刚这句话是哪个姑娘说出来的。
“雍和也许是看到园中的某一处景色,有所留恋,这才回来晚了。怎么?堂堂县主的行踪,还需要向你们报备吗?”
福庆公主一脸怫然不悦的神情,凌厉的视线在女眷里的每一张脸孔上面一一扫过,直把众人逼视地低下头去。特别是方才开口的少女,更是吓得微微发抖。
“皇妹,刚刚那位姑娘也是好意关怀,皇妹何必小题大做。”陈蓉声音平静地说道。
方才出声的少女闻言,立刻红了眼眶,她十分感激地朝着陈蓉屈膝一礼,这才怯怯地说道:“公主殿下,臣女绝无他意,只是担心雍和县主。”
福庆公主轻嗤了一声,艳丽的凤眼里面尽是鄙薄之色:“贱人就是矫情!”
少女霎时咬住了下唇,脸上的神情羞愤欲死,那种耻辱的感觉就像是被当众剥干净了衣服。
周遭的女眷见这少女得罪了福庆公主,立刻离着少女远了一些,就连少女平时的那些好友,此刻也没有帮她求情,反倒是一副想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模样。
人情冷暖,不外如是。少女此时恨不得晕厥过去,然而,当她对上福庆公主仿佛能够洞穿一切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连晕倒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