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不等魏津给自己和陈家辩解,径直说道:“朕没想到,你会连这么浅显的事实都看不出。这宫女既然是陈家安插在景祥宫里的人,太子妃又怎么会怀疑她话里面的真假。”所以,太子妃在收到消息之后,不等确认消息来源,便第一时间闹到这个蠢货儿子的跟前去。
被自己的生母和妻子耍弄地团团转,贵为太子,却跟陈家养的一条狗没有什么两样!
顾九衡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太子的!几年了,没有一点长进!
“父皇,您的意思是说……这宫女原本是太子妃的人,却被幕后之人策反了?”
魏津并没有建元帝以为的那么蠢。只是在他心里,妻子陈蓉始终都是一朵娇弱无比的菟丝花,只能依附着自己这个夫君生长。魏津怀疑谁,都不会怀疑自己的妻子!
“还不算蠢到底。”建元帝冷嗤了一声,淡淡道,“你有一句说错了,这个宫女,先是陈家人,再是太子妃的人。”
陈巍这个人,看似胸无大志,实际上却是野心勃勃。一个三姓家奴,先投废太子,再投老四,眼见大事不成,又跟自己摇尾乞怜,如此利欲熏心、毫无气节之辈,也只有太子这个蠢货才会看不破陈巍的伪装。
建元帝的说辞让魏津心中产生了一丝动摇,但他很快便又重新坚定了起来,据理力争道:“父皇,舅父只是一个外臣,就算他手伸得再长,也伸不到皇宫里。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有太子妃这个内应在,何愁陈巍没有帮手。”
建元帝眼神冷峭,低沉的嗓音不无讥讽。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太子妃和她那个姑母一样,愚蠢、短视,却又自视甚高!把天下间除了陈家以外的人都当成了傻子!
建元帝揉了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懒得再听这个儿子废话,淡淡道:“就算朕动用了酷刑,这个宫人也只会咬死了陈家不放,所有的证据,都会断在太子妃那里。”
魏津不相信自己的父皇会这么草率的下结论,他因为太过激动,没等建元帝叫起,直接站了起来:“父皇,这二人难道就不怕罪及家人吗?儿臣向父皇请命,由儿臣直接提审这二人!”
“这就是你身为太子的格局?”建元帝的目光一言难尽,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然而锋利的眉目依然泄露出了一丝刀锋般的凌厉。
“不必审了,这两个宫女不会说出你想要的话。”建元帝朝着冯会摆了摆手,“带下去。”
冯会领命,朝着内侍递过去一道眼神。
两个宫女被封住了嘴,由内侍拖了下去。期间,这二人没有任何的反抗。
等到大殿内的人都退干净了,建元帝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二人不管招与不招,她们的家人都绝无幸理。沉默到底还能落个忠义之名,死了也好有个收尸的人……”
建元帝顿了顿,语气加重:“太子,你可明白?”
建元帝说的这么浅显,魏津又怎么会听不懂!他眼眶发红,望向建元帝的目光充满了孺慕之情:“父皇,究竟是谁总和儿臣过不去?”
经历了这一场,魏津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父皇暂时还没有废太子的打算,否则也不会封住那两个宫女的口,让那两个宫女再也无法说出对他不利的言词。
“朕问你,陈家的居心,你可明白?”建元帝没有理睬魏津的问题,他在意的,是经过此事之后,太子能不能看清枕边人的真面目,以后会不会再受一个妇人的摆布。
面对建元帝幽若寒潭、冰冷无比的目光,魏津这一刻突然间福至心灵,他重新跪倒在地,向自己的父皇请罪:“父皇,都是儿臣对太子妃太过纵容,才会让她酿成大错,请父皇降罪!”
建元帝埋下这么多伏笔,自然不可能让魏津轻松过关,他淡声道:“太子妃三年无所出,为了子嗣计,东宫也该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