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楼鹤见到皇帝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草民参见陛下。”
“楼神医快快请起。”
对于治好了谢晏和心悸之症的楼鹤,魏昭焉能让他行礼。
更何况,自己的岳母顾夫人,还曾和楼鹤有着一段很深的渊源。
“既然陛下回来了,草民就不打扰陛下和皇后娘娘了。”
楼鹤能在民间漂泊这么多年,一双看尽世事沉浮的眼睛充满了睿智的光芒,以楼鹤的通透,自然察觉到,他这个老人家在这里有些碍眼了。
“我送老先生。”谢晏和站起身。
若是她还是雍和县主的身份,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称楼鹤一声“爷爷”,可她如今的身份是皇后,也只能用一句“老先生”来代指了。
“皇后娘娘留步。您将身体养好,对医者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楼鹤说完,颇有一些童心未泯地朝着谢晏和眨了眨眼睛。
谢晏和抿嘴一笑,看着这位老先生身姿潇洒地走出了大殿。
“今日去了楚国公府?”魏昭走到榻边,将谢晏和搂入怀中。
谢晏和娇躯挣了挣,并没有挣开,也就随魏昭去了。
她垂下眼睫,慢吞吞地说道:“冯英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何必还来问我?”
魏昭对她这副别扭的模样不以为意,唇角挑起,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他温言说道:“朕起初还担心你适应不了母亲这个身份,如今看来,你比朕设想的,做的还要好!”
谢晏和自动忽略了魏昭话里面的温情脉脉,而是十分扫兴地提起楚国公府的话题。
“陛下,冯英应该跟你说了,楚国公府五房的功名,是靠别人捉刀得来的。曾士隐曾经牵扯到一桩舞弊案里,被虢夺了功名,后来便以‘贩文’为生。只是他怎么就恰好押中了癸卯年的试题?我以为,此事必有隐情,只怕还牵连颇深。”
就是不知道魏昭会选择隐而不发还是连根拔起了。
“连国家的抡才大典都敢弄虚作假,朕自然不会轻饶。”
魏昭刚从冯英口里得知此事时,可谓是惊怒至极!就连御案上的翡翠狮子镇纸都砸了。
只是魏昭如今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对于知情不报的长女,心里头还残存着一丝怒气。
“女生外向。福庆这个糊涂东西,嫁到楚家之后,朕看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福庆公主的做法,在谢晏和看来,也有几分情有可原。
她忍不住为福庆公主求情:“陛下,人都有亲疏远近,若是我犯了错,陛下也会包庇我的。”
“原来你还知道啊!”魏昭哼笑了一声,谢晏和这话,理直气壮,竟让魏昭无法反驳。
魏昭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因为谢晗跟朕生气,你的亲疏远近又是谁?”
谢晏和经过这几日,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出对兄长的在意,对兄长来说,也许并不是好事。
因此,面对魏昭这故作随意的疑问,谢晏和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刚要开口,却被魏昭打断。
“罢了,就当朕没有说过。”
魏昭这一刻竟然生出了胆怯,害怕两个人的关系因为谢晗而再一次闹僵。
谢晏和呆愣了一瞬,这才语带促狭地说道:“陛下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魏昭闭了闭眼,等着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
耳畔却传来一道让他又爱又恨的甜糯的嗓音。
只听谢晏和故作苦恼地说道:“一个是我兄长,一个是我夫君,手心手背都是肉,陛下不如告诉我,那是手心更疼,还是手背更疼?”
魏昭没有想到谢晏和会做出这样的回答,哪怕她只是在敷衍自己。
魏昭仍是难掩惊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