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津却觉得地上金砖的光芒十分刺眼,就像殿内旁若无人的雍和县主跟皇帝。
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父皇,一个是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前未婚妻。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虽然并没有什么亲昵的举止,可那缠绵的眼神,弯起的唇角,目光之中流淌的暖意,言语里的亲近和随意,每一个细节对魏津来说都十分碍眼。
更加讽刺的是,魏津像是重新认识了谢晏和这个人。
谢晏和在魏津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骄纵跋扈、傲慢无礼,即使前些日子在侯府相见,魏津虽然惊艳于她的容貌,但谢晏和给他的印象却是阴郁、消瘦,像是将要枯死的花朵,他虽然内疚,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
然而,如今站在父皇面前的雍和县主,温柔甜美,像是沐浴在爱河之中,周身仿佛会发光一般,明艳绝伦,令人不敢直视。
魏津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混乱。
“陛下,太子为什么跪着?是不是犯错了?”谢晏和眨巴着一双桃花眼,一脸无邪地说道。
闻言,魏昭墨眸里的暗色一闪而过,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很好奇?”
魏昭的语气透出一股危险的意味。
谢晏和却像是听不出来一样,她美目弯弯,似是对着男人撒娇一般,语气又细又软:“我为何要好奇。只是太子一直跪着,陛下作为父亲,难道真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吗?”
魏昭薄唇上面挂着的笑意收了起来,一张俊毅的容颜浮上冷色,他语气冷漠:“朕并未让太子跪着。”
谢晏和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犯了魏昭的忌讳,才会让男人面色大变。
她心中腹诽,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原来老男人的心也是一样的。
“眠眠好像很关心太子。”魏昭意味不明地说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话里面带着多少酸意。
谢晏和皱了皱鼻子。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怪不得空气里都是一股浓浓的醋味。
谢晏和眨着一双美目,娇滴滴地说道:“陛下,等我进宫之后,太子可要叫我一声‘母后’,我总不能对自己的继子漠不关心吧。”
谢晏和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魏津难看的脸色,似笑非笑地说道:“就当是提前练习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魏津险些将自己的后槽牙咬碎!
魏昭先是看了一眼憋屈至极偏偏又不敢发作的太子,这才将眼神投注到旁边站着的小丫头身上,他的一双墨眸深不见底,直将谢晏和看得心生凉意,这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魏昭墨眸低垂,遮住了眼中的笑意。
是他小看这个小丫头了,还以为她对太子旧情难忘,原来是在自己面前挑拨离间、落井下石。竟是这样狡黠,跟只小狐狸一样。
“太子,退下吧。”魏昭瞬间失去了对太子的耐心,甚至连一句敷衍都觉得浪费时间。他此刻只想将可可爱爱的小姑娘抱在怀里揉一揉、亲一亲。
“父皇,您这般维护楚氏和吴氏,是不是在袒护她们两个背后的人?!”魏津愤怒地说道。
来之前,顾先生一再告诫自己,让他不要与父皇争吵,可是魏津已经忍无可忍。
怪不得都说枕边风可怕。谢晏和的美人计对父皇也太好用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想要报复自己,害了太子妃的孩子还不够,还想要让自己在父皇面前失宠,如此恶毒!父皇竟然还将她当成宝贝!
“父皇,您方才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自从雍和县主回京之后,儿臣在您面前屡遭斥责。儿臣虽然感到委屈,却不怪父皇,儿臣只是不忍父皇您受到小人的蒙蔽。”
魏津把不该说的已经说了,此刻他已经不想再去考虑自己失言的后果,索性一鼓作气地说道。
谢晏和倏地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