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睫毛上还挂着血珠，一对眼睛如宝石般透明。

后来，她听一位阿姨提起过那孩子的名字——

方谜，方向的方，谜语的语。

女老师那时还小，不懂什么叫方向，更不知道谜语的谜是哪个字。

可是，那对眼睛，她却永远也忘不掉。

这个名字如烙印一般，刻在她的心里，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唐墨沉默默地听着她把故事讲完。

“另外一个孩子是谁？”

资料显示，当时一共有四个孩子逃出火灾，如果他们能够找到那个孩子，或者能更多的了解方谜兄弟。

“名字我不记得了！”女老师抿抿唇，“不过，我记得那个孩子，他个子很高，是男孩们的头头。他是最喜欢欺负方谜的一个，有一次，把方谜的胳膊都摔坏了。方谜的哥哥抓着厨房里的菜刀，一路将他追到孤儿园最高的树上，方谜哥哥不会爬树，追不上他。他就站在下面，用菜刀砍，那棵树差不多有成人大腿，树干都被他砍掉一半……后来，男孩子们谁也不敢再欺负方谜！”

汽车内，几个男人都是沉默着。

想象着一个不大的男孩，握着菜刀，握着唇，一下一下地将刀砍在粗壮的树身上……

唐墨沉的眉，一点点地皱紧。

……

……

顾氏集团。

总裁办。

前台轻轻推开门，行到顾西盼的桌前。

“顾总，有一位自称是秋书桓的先生要见您。”

顾西盼头也未抬，“如果谁想见我就见我的话，还要你做什么？”

“可是……”前台抿抿唇，“对方说，只要告诉您，他是秋书瑶的哥哥，您就一定会见他的！”

顾西盼写字的右手停住，抬起脸来，看向前台。

“只有他一个人？”

“是的。”

“让他进来。”

前台退出办公室，片刻，将一身西装的秋书桓带进办公室。

“顾小姐，您好！”

走上前来，秋书醒客气地向她伸过右手。

顾西盼没有与他握手，甚至都没有站起身，只是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扬扬下巴，傲慢开口。

“秋先生，请坐！”

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秋书桓收回右手。

“请问您，喝什么？”前台礼貌询问。

“不用了。”秋书桓的脸色转冷，“我和顾小姐说几句话就走！”

听出对方语气不善，顾西盼抬抬右手，前台立刻知趣地退出门外。

放下手中的签字笔，顾西盼将后背靠在椅背上，抬眸注视着秋书桓的脸。

“我很忙，所以……请秋先生长话短说！”

上前一步，抬手撑上顾西盼的桌子，秋书桓语气中染着怒意。

“我妹妹现在在警局里，你必须尽快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顾西盼耸耸肩膀，笑得淡然。

“令妹在警局里，秋先生应该去找律师才对，为什么要来找我？”

“哼！”秋书桓冷哼，“她是因为你才出事，我当然要来找你。”

“秋小姐即不是我的雇员，又和我不是合作关系，秋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秋书桓抬起右手，从口袋里取出那份申请表拍到她的桌上。

“这个呢，顾小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