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铁与气切割,发出尖锐的鸣叫,仿佛万千的针,猛扎着洛伦佐的耳膜,简单的挥舞却带来强大的压力,胸口被压得死死的,难以喘过气来。
眼前的视野被升腾的净焰完全覆盖,汹涌的炽白之火呼啸而至,此刻洛伦佐的思绪也是一片空白,他刚刚得知了间隙的诡异之处,接着便迎来了教皇的猛击,可超出这一切的是教皇的身份。
洛伦佐不会认错的,他绝对不会认错的,面具下那燃烧的眼眸近在咫尺,他是猎魔人。
新教皇是位猎魔人!塞尼·洛泰尔是猎魔人!
这怎么可能?
洛伦佐当然知晓福音教会对于猎魔人的警惕,劳伦斯教长能抵达那个高度已经是一种奇迹,而眼前的新教皇又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圣临之夜后福音教会内部又发生了些什么?ii
他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了,可没有人给他答案,洛伦佐熟练的架起钉剑,在那圣洁的焰火下,他居然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只能用力的后撤,却被追击而来的剑光斩伤。
锈迹斑斑的钉剑上燃烧着沸腾的火,带着炽热的温度在洛伦佐……或者说守墓人的身体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高温直接烧伤的伤口,剧烈的痛楚中并没有多少鲜血涌出。
洛伦佐步伐踉跄,或许是自己侵占这具躯体的原因,洛伦佐操控起来极为吃力,意识与躯体之间的同步率没能跟上。
可不等他稍适喘息,剑刃荡起飓风,呼啸的火浪带着无数纷飞的花瓣,在刺目的光芒里,钉剑用力斩下。
这是场无人知晓的剑斗,在这猎魔人的墓地之中。ii
洛伦佐用力的向一侧躲去,在这危机时刻,他的意识在逐步掌控住守墓人的躯体,而在这个过程里,混乱的记忆也在扑面而来,同时有疯狂的声音响起。
滚出去!滚出去!
有人在洛伦佐的耳边大喊,他疯狂至极,用尽全力。
守墓人在哀鸣,在嚎叫,洛伦佐对这一切是如此的生疏,那被侵占的意识在这绝境之地开始反扑。
守墓人的记忆,守墓人的声音,守墓人的言行,所有的一切都在冲击着这位入侵者,试图将他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
洛伦佐的思绪一片混乱,眼前有来自教皇的致命剑击,脑海里则是不断翻腾的咒骂反抗。
这……这就是劳伦斯时长经历的那些吗?如此诡异禁忌的力量。ii
每一份力量都有着应当承担的代价,洛伦佐难以想象劳伦斯是怎么掌控的这一切。
洛伦佐干脆放弃了反抗,他直接踉跄的跑了起来,视野因守墓人的干扰而迷离混乱,眼前的花海都带起了一叠叠的重影,这感觉就像致幻剂注射过多一样。
可下一刻他用力的挥起手中的剑刃,这钉剑的剑刃上布满豁口,带着陈旧的味道,似乎在经历了某次战斗后,它便再也没有被人保养过般。
但就是这样的武器,却是洛伦佐目前唯一能用的了,守墓人显然不是什么猎魔人,他在操控的是一具真正的凡人之躯,而与其厮杀的是这未知的铁之教皇。
本能的挥剑,挡住了那来自身后的剑击,但只是这相撞击的一瞬间,洛伦佐只感觉从剑柄之上传来的深沉巨力,随后整个手臂被震麻,好在洛伦佐咬牙还是死死的握紧了剑刃,可紧接着金属的碎裂声响起,老朽的钉剑应声折断。ii
冲力带着洛伦佐直接倒撞了出去,在花海里推进了数米才缓缓停下,潮湿的土壤被翻开,他伤痕累累的躺在其中。
新教皇没有继续追击,他握着燃烧的钉剑,冰冷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他似乎有些疑惑,停步在原地,没有贸然前进。
他确实有些疑惑,因为眼前这个家伙和之前的“那种东西”有些不同,它似乎太弱了,甚至说有些生疏,虽然只是交手了数秒,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