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阵,洛伦佐与劳伦斯将他逼入了绝境,现在要由华生终结这一切。
侵蚀早已从她的意识之间释放,其中裹挟着终焉回响的余波,无形的逆模因早已笼罩在了这座静滞圣殿之中,与外界完全隔绝。
没有人知道自己究竟遗忘了些什么,哪怕不可言述者也是如此。
逆模因的渗透比华生想象的还要可怕,直到华生此刻暴露了出来,新教皇才猛然意识到这一切,
成为了终焉回响载体的她,也被赋予了逆模因的特质,在新教皇的认知里,他甚至难以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搜寻华生的信息。
大地隆起,荆棘破土而出,宛如亡魂挥舞着刀剑,锋利的尖刺刮擦在金属的甲胄上,迸发出耀眼的火星。
重叠在一起,牢牢地捆住了执焰者的四肢,深深地陷入关节与甲胄的缝隙里,尝试限制住它的所有行动,巨力的扭转下,甚至能听到金属的撕裂声,执焰者的肢体被一点点地分解、扭断,就像被拆解的昆虫。
炽白的焰火摇曳,华生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应对这些荆棘,她的力量源自于升华之井下的梦魇,而她持有的利刃,也是唯一能杀死梦魇的武器。
就像交融的水火,发出尖锐的气泡声,逆模因越是强大,作为载体的华生,也在被这力量一同腐蚀着。
但也不必担心太多,洛伦佐与劳伦斯已经为华生打开了刺杀的道路,她不需要再动用更多来自升华的力量了。
只要前进就好。
执焰者固执地前进着,将所有的荆棘拉扯的无比笔直,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崩塌,崩裂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新教皇试图掌控这一切,可一旦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华生身上,他便能感受到从身前传来的力量,仿佛死神在逼近。
是他,洛伦佐·霍尔莫斯,这个本该被幻觉吞噬的男人,没有完全地坠落,而是在黑暗的泥潭里挣扎着,他双眼陷入了同样的漆黑,可漆黑的深渊里却徘徊着点点的火光,仿佛有烈阳将要升起。
“为什么?”
他嘶声尖叫着。
搞不懂,新教皇搞不懂,搞不懂这些家伙为什么非要反抗自己。
眼前这些家伙是这样,很久之前的那些家伙也是如此,甚至说更遥远之前的那些人,好像人类就是这样,明明充斥着诸多的劣性,可当你试图将他们赶尽杀绝时,他们便会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韧性。
就像炼金术,无论你多少次地提纯金属,终究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杂质,无法被完全剔除,既是人类的劣性,也是人类的徽印。
洛伦佐的身体微微颤抖,就像被泥石雕塑的石像,现在他要活过来了,石质崩碎,再也无法限制。
“给我停下!”
新教皇号令着,刺耳的金属声接连不断,高亢尖锐。
执焰者的身体四分五裂了起来,在它的不断前进下,与其说是拉扯着荆棘们前进,倒不如说它狠狠地撞在了由荆棘组成的千把刀上,锋利的尖端陷入装甲之中,激起的火花间,将钢铁撕成碎片。
装甲崩塌,铁羽碎裂。
它就像末路的骑士,摇摇欲坠,身上的羽毛不断地坠落着,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它仍在前进,枯槁的骨架支撑着身体,面甲之下飘荡着炽白的鬼火,仿佛有愤怒的亡魂正寄宿其中。
洛伦佐,我一直觉得我和这一切都格格不入。
华生联系着洛伦佐的意识,她不清楚洛伦佐能否听到她的声音,这就像是在对沉寂的大海诉说着。
我是无形的幽魂,我和这个世界不再有丝毫的联系……除了眼下的使命。
执焰者高抬起了手臂,在荆棘的绞杀下,手臂完全失去了其原本的样貌,就像一把扭曲破损的铁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