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答案,向主审、旁审三位大人交待道“回老爷的话,草民徐泽亨,山东蒲台人氏,自幼就入了香堂,成为白莲教徒。我们教主就是本县士绅林羽七,林羽七是继承了他爹的位子,我们蒲台县……”
前文说过,他招供的唯一目的,是想少受折磨,自然不会有的没的统统招出来。白莲教是邪教,脑人物固然难逃一死,可家眷顶多配而已,如果说出他们曾试图在德州造反,那就真的完蛋大吉了,所以好多不该说的东西,他并没有招出来。
徐泽亨滔滔不绝地讲了一番林羽七教中人物和传教的事情,话题便又转到了青州彭家一事上“草民早就知道青州彭家,彭家在山东府名头很响亮,他们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常有彭家的车马、货物经过本县。另外,草民的妻子本是德州人氏,当年曾获彭家搭救、照料,这也是草民知道彭家的缘故……”
薛品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就不要说了,说正题!”
“是是!”
徐泽亨道“回大老爷,彭家老太公过世,我们林教主得到消息以后,就告诉我说,要带几个人去吊唁,还特意提到要我带上娘子,以及唐赛儿那孩子,草民也问过教主,这么远的道儿,派人送份礼去就是了,何必这般大动干戈,教主对草民说……”
徐泽亨舔舔嘴唇道“教主说,彭家财雄势广,山东各地都有彭家生意,与彭家好生结交一番,对咱们自有好处。教主还说,彭家老太公是本教的一位老前辈,就算不冲着好处,也得去拜祭拜祭才是。草民心中好奇,也曾向教主问起彭家来历,可教主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草民也不晓得是教主也不知道彭家的真正底细,还是对草民有所隐瞒……”
陈瑛问道“你们回到蒲台县后,生了什么事?”
徐泽亨道“草民回到蒲台县不久,教主就吩咐下来,叫我们销毁一切与白莲教有关的信物、经卷,草民曾问过教主,教主说,这是彭家送来的消息说,我们在青州露了马脚,锦衣卫正在侦缉我们,教主还说,彭家送来的消息绝对可靠,乃是来自京里的一位大人物,草民再问,教主就不肯多说了。”
听到这里,薛品和吕震相顾失色,京里的大人物?这不是暗指杨旭,还能是谁?能给彭家通报这等机密的,除了杨旭,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
“没多久,就有两个锦衣卫潜进裘婆婆家……”
“是两个还是三个?”
“两个!”
陈瑛看了一眼朱图,朱图忙解释道“哦,潜进去拿人的是两个,还有一个赶着车等在外面大街上。”
陈瑛对徐泽亨道“说下去!”
徐泽亨道“他们两个中了裘婆婆和赛儿的法术,裘婆婆急急告知我们教主,我们教主便把那两个锦衣卫处理掉了,并且严嘱我们停止一切教务,以防被人抓住把柄。”
“那处理掉的两个锦衣卫,尸埋在何处?”
“草民不知,草民只知道……教主处理过了……”
吕震喃喃自语道“好啊,又是个死无对证!”
陈瑛没理他,依照自己的思路,一条条问下去,这都是审过了多少遍的,徐泽亨想都不想,张口就来,等到一切问罢,陈瑛道“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么?”
徐泽亨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现在本官提审一应嫌犯、人证,你可敢与他们当堂对质!”
“草民所言非虚,不怕与人对质!”
“好,来人呐,带嫌犯裘氏!”
那裘婆子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晃晃地上了堂,睁着一双昏花的老眼,你问的凶,她慢吞吞的,你问的急,她还是慢吞吞的,反正就是不认账,你说我是?拿证据来。没证据?你有招儿使去!因为事涉一位国公,不能有屈打成招之嫌,动不得大刑,对人老成精的裘老婆子能问出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