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眉搭眼地退了出去。等他们都出去了,房门一关,纪纲便离案而起,快步走上前来,亲手把朱图扶了起来。
朱图被纪纲的优待惊得手足无措,茫然地站在那儿,纪纲满面春风地把他按到椅上“坐下吧,朱图啊,你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你是我座下八大金刚之,是我最器重的手下,如今这档子事儿,你办成这副模样,我若对你太过宽容,以后还怎么管教其他人呐?”
朱图听了感激涕零,连忙起身道“大人,卑职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卑职是忠心耿耿为大人办事的!这一次,确是卑职无能,坏了大人的大计。卑职甘愿接受大人的任何惩罚,大人您待卑职恩重如山,为大人赴汤蹈火,卑职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的!”
纪纲微笑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哪舍得叫你去赴汤蹈火,呵呵呵,赴汤蹈火不用你做,倒是有一件并不算为难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由你出面比较好!”
朱图立即挺胸道“大人请吩咐,朱图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甘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纪纲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眼下虽少了许多人证物证,幸好还有一个徐泽亨在你手里,这人也算是一个有力的证据,白莲教如何与辅国公搭上的关系,就由你去对皇上举告吧!”
谨身殿里,朱图跪着,纪纲站着,朱棣坐着。
朱棣愕然问道“捉住了白莲教的妖人?”
纪纲道“臣奉圣命,缉察天下反叛事,在地方上派有一些耳目。这件事就是由一个叫陈郁南的百户现的,朱图,你来说!”
朱图赶紧道“回皇上,青州彭家庄的老太公过世,各方吊客云集,声势十分浩大,我锦衣卫百户陈郁南起了警觉,便扮作吊唁者混入彭家庄,本来只是例行查访的,不想却现许多吊唁者形迹可疑,他便留了心。无意中被他现……”
朱图把几个小娃娃在院角说起什么“祖师”,又变出莲花、金佛一类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又道“陈郁南觉得这个小女娃儿非常可疑,很有可能是白莲教的妖孽,便飞书传信,报与微臣,微臣听说之后不敢怠慢,便立即赶到山东追查此案。
我们一路追到蒲台县,因那只是一处小县,外乡人在当地待得久了非常引人注目,只得使非常手段,掳走了与那女娃儿一同往青州吊唁的一个男子,讯问之下,这人便吐露了真相,他们果然是白莲教余孽,避藏山东蒲台县久矣。”
纪纲陪笑道“皇上,臣听朱图所言,本来觉得此事极是荒诞,我大明国公,怎么可能和白莲教有瓜葛呢?可兹事体大,朱千户握有人证和口供,臣不敢匿而不报,就把他带来,恭请圣上裁断!”
朱棣茫然道“什么什么?怎么又扯了什么国公?哪个国公,与此有什么相干么?”
纪纲听了不觉一呆,吃吃地道“皇上,辅国公……不是正回山东青州奔丧么……”
朱棣恍然大悟“哦!对了对了,我说听着这彭家庄怎么这么耳熟……,嗯?你是说……?”
纪纲苦笑道“是,这彭家庄,就是辅国公的岳丈家。那几个白莲教匪,就是去彭家庄吊唁彭老太公的,要不然……,臣怎么会觉得此事太过棘手呢?”
朱棣的脸色立即有了变化,纪纲一副不得已的样子,站在那儿也不说话,只管盯着朱棣。
一旁跪着的朱图表情甚苦。这只出头鸟,他是真的不想当啊!纪纲的主意刚说出来,他就菊花一紧,可他明知纪纲这是预留退路,以防万一,确保纪纲自己能进退自如,却也无可奈何。他不答应,自己马上就得倒霉,答应了,还有一线飞黄腾达的机会,他没得选择,这就是为人马前卒的悲哀。
纪纲见朱棣脸上阴晴不定,半天不一语,又躬身道“若非我锦衣南镇的人正往直沽去,不知北镇正在办差,以致打草惊蛇,此刻应该能抓到更多的人证、物证,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