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这个朝廷线人、朝廷喉舌交给了他的亲信陈瑛,吴有道因为有拥立之,成为佥都御使,袁泰还是坐冷板凳。
如今袁泰的老仇家解缙已经是当朝首辅大学士,袁泰根本就不成能再有出头之日了,可是眼见文臣武官掐得厉害,蜇伏已久的袁泰居然也跳了出来。解缙既然保杨旭,他自然是要抨击杨旭的,于是他站到了陈瑛一边。奈何陈瑛不大待见这位老上司,真让他回来了,怎么放置他?
所以,老袁只好孤军奋战。
不管如何,这个舞台又有了他的一席之地,那就有了一种存在感,最可怕的是被所有人遗忘,那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朝中打得不成开交,概况上是为了双屿卫、为了浙东战局的责任归属,实际目标却是杨旭,有人想保他、拉拢他,有人想干失落他,让他在朝堂上完全失去话语权。而从更久远的目标看,这场博奕的最终目标却是皇位的归属,是两位殿下之间的一场搏奕。
在这个紧要关头,只有两个人始终连结着缄默。
一个人就是风暴漩涡的核心杨旭。
另一个人,就是有权力判定这场博奕的胜负归属的皇帝朱棣。
并不是没有人看出这其中的蹊跷,至少那位老谋深算的原兵部尚书、现在的忠诚伯茹瑺是看出一点门道来了,所以老茹很是伶俐地做了个瞎子聋子,在大半个朝廷都陷身其中掐群架确当口,茹大人一点都不掺杂,他每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比他的孙子还乖巧。
这个时候,在暗室四人组的运作下,一件可以决定这场混战胜负的重要证据送到了二皇子朱高煦的手上。太仓卫指挥纪文贺把吕宋商人吕明之的供词送给了浙东水师都指挥使洛宇,洛宇如获至宝,立即转送京城,同时让纪文贺立即把那吕宋商人解往京城做为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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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身殿,朱瞻基正站在朱棣大腿上,翘着把玩御案上的镇纸和玉狮子,不知道他在玩弄些什么,御案上的工具被他摆得乱七八糟,嘴里还念念有辞,好象是在玩兵戈的游戏,而暖炉、镇纸、玉狮子一类的工具就被他当作了各路大军的统帅。
朱棣扶着孙子的,笑吟吟地看着他玩,老婆不省心、儿子不省心、文武大臣还不省心,眼下也就看到这个可爱的孙子,他脸上才能露出点笑模样了。
“皇上,淇国公求见,有重要事情奏报!”
“哦?叫他进来!”
朱棣把孙子抱回怀里,顺手摸了块点心给他“瞻基,吃点心,要乖喔,皇爷爷做点事情。”
“嗯!”
朱瞻基眉开眼笑,从爷爷手里接过点心,开心地吃起来。孩子总是爱吃各种零食的,问题是父母偏又禁绝他吃太多零食,因此这美味即便对身娇肉贵的皇孙来,也是极大的诱惑。
“皇上,皇上,老臣刚刚获得重要消息!”
朱瞻基双手拿着点心,黑如点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
丘福从怀里摸出一封奏章,递与木恩,对朱棣道“臣刚刚收到浙东水师洛宇送来的重要军情,此事干系重大,臣做不了主,只得急急来向皇上奏报!”
朱棣刚刚接过圣旨,朱瞻基就伸出手去抓,朱棣忙压住孙子的手,问道“什么事,来听听。”
丘福一脸愤懑地道“皇上,太仓卫指挥纪文贺接管双屿岛时,恰有一艘外国商船驶来,这商船是吕宋的商船,见商船为官兵所阻,那船长气势汹汹,他与我朝辅国公杨旭关系密切,勒逼太仓卫立即放行。纪都司觉得事有蹊跷,把他扣下仔细盘问,方知……方知……”
朱棣一蹙眉,不悦地道“方知甚么,!”
“是,方知杨旭勾结外国商船走私牟利!那商船不经市舶司而通过双屿卫来销售货物,不单与杨旭关系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