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朱棣笑颜一收,突又肃然道“朕今天,有几句推心置腹的话,要对靖难臣们讲!”
殿上马上一静,文武百官都竖起了耳朵,尤其是北平系的臣们,在朝堂上他们一向比建文旧臣散漫,这时一怔之下,也慢慢严肃起来,一时殿上鸦雀无声。
朱棣沉声道“过去,以武开创天下的君主,必定倚赖将臣的辅弼。可是,到后来往往难以保全将臣,为什么呢?常有人,这是帝王们狡兔死、走狗烹,屠戮权重臣,以安宗室江山。真是这样吗?皇帝养臣而弱其权柄的方多得是,非得用杀戮的手段留万载骂名吗?”
朱棣的目光缓缓扫视群臣,北平系官员都有些忐忑起来。
朱棣道“可曾有人查过,那些难以保全的将臣们,是否骄纵枉、是否恃宠而骄呢?君主代天应物,一旦坐了江山,就不只是臣们的君主,他是整个天下的君主,普天之下都是君主的子民,不克不及有所偏倚。
所以臣犯,一样要依严惩。我洪武高皇帝立垂宪,目的是让后世之人恪守不懈。倘若诸位臣有违犯宪,并且罚戒不悟者,自然也要按律诛杀。即使是至亲至旧,也不得宽宥!
朕这几天听到很多消息,我靖难臣们恃自傲、欺辱朝中旧臣者有之;骤登高位,贪欲滋生,嫌朕赐建的府邸太,而侵占民居违扩建者有之;收受遭免除的犯官贿赂,为之上下打点、偷机钻营者有之;结党营私、笼络朝臣者有之……”
能征惯战的良将臣,却不代表个人品性高洁到了没有瑕疵的境界,朱棣这番话,每一句都有所指,被他点到了有类似行为的北平系官员无不觉得心中凛凛,这些天最肆无忌惮的就是他们,他们自恃劳,把建文旧臣看得矮他们一头,颐指气使那还是轻的,勒索好处的大有人在。
至于种种不可为,也确实都有,有轻有重、有大有,洁身自好、不沾一点不该得的好处的官员极少,大概只有夏浔自觉无愧于心,可是听了朱棣这番话,再仔细一想,真个无愧于心么?
王驸马那宅子是借的,可是他人会怎么看?会相信他是向王驸马借了幢宅子还是接受了人家的馈赠?夏浔忽然觉察,自打朱棣坐了江山,虽然他不竭地警醒自己,其实也是有些飘飘然了,如果换一个处境,他会这么轻率地接受王驸马的好意么?
尤其是结党营私、笼络朝臣,这一条罪名可谓最重,皇上会不会是在我?昨日我向皇上进谏停止清洗,同日有人在我府前下跪请托,如果有人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言语之间稍有含乎,故意不提时间先后,皇上心中会怎么看?
何止不克不及违,就算心中磊落,在官场上做事也要讲技巧的。因为他人看不到的心,看到的是的行为!
朱棣这一记警钟,敲在每一个人心里的理解都不合,可是他甫登天下,便及时敕谕臣的这道诏令,无疑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靖难臣少有天诛地灭者,与朱棣今日这番语重心长的话,有相昔时夜的关系。
朱棣的声音在金殿上朗朗回荡“今日这番话,只是敲打敲打,此前产生的一切,算是朕没有把话到。们拥戴朕,陪朕降生入死,致有今日天下,朕衷心希望诸位臣都能长命富贵,与国同休。可若有人怙恶不悛,为非作歹,届时可莫怪朕寡德少恩!”
散朝了,文武百官各怀心事,纷繁散去,有那入阁的、接了修《太祖实录》这等重要差使的便扬眉吐气,其中尤以解缙为甚,两件大事都有他的介入,可见所受的器重,刚一出金殿,他就被同僚围起贺喜,看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却也是神采飞扬。
有那近日却曾做过些不事的臣,则思量着如何解救,弥补过失。夏浔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找皇上。
“去双屿?”
“是,臣当初营救世子和两位王爷离开金陵,就是获得双屿群盗的帮忙,那时臣曾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