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固然知道伤口感染的常识,尤其是这年代,一旦伤口感染,可没有什么消灸药、抗生素使用,哪怕一个大拇指砸个伤口,感染之后都有死亡的危险,听了这话他只好乖乖爬起身来,走向旁边溪,在漠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坐下来。
徐茗儿蹲在他身边,轻轻卷起他的裤腿儿,他的腿上有些流淌下来的已经干涸的血迹,再往上,裤子和伤口粘住了,轻轻一撕,夏浔就疼得直吸冷气,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和旁边淤青浮肿的一大块,徐茗儿嘴一扁,便要失落下泪来,她忙扭过头去,先扑了两把河水在脸上,这才用手掬着清水给他清冼伤口。
大腿、胳膊、腰、背……”青的、紫的、血肉模糊的……,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几处好肉来了,徐茗儿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失落了下来。
“都是我欠好!”
徐茗儿噙着泪花儿道“我是一个累赘,如果没有我的拖累,不定早就逃失落了。”
“别傻话,我知道,不肯意回那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家。从当初的北平府开始,我帮过,也帮过我,我的缘份,可不是结在今日,我会护着,一起逃出去,安心吧,只要有我在,绝不让人伤了一根汗毛!”
夏浔一扭头见她眩然欲滴的样子,忙柔声抚慰道。茗儿听了他的话,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眸子里有一种难以言输的光辉,在悄悄地泛动。
夏浔重新趴下,把下巴搁在双臂上,笑着“好啦,别哭鼻子了,我给讲个笑话听吧。”
“喔!”
“话,有位姑娘姓祝,因为家就住在长城边上,所以取个名字就叫祝长城…,川,“哪有女孩儿家叫这种名字的?”
“嗨,寻常苍生人家嘛,叫什么阿花阿草阿猫阿狗的没有,讲故事嘛,别打岔。”
“喔……“……”
“这位叫祝长城的姑娘呢,渐渐地长大了,有一回,她爹带她去赶集,恰好碰见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发,老朋发也早已安家立业了,有个和那姑娘差不多大的儿子。姑娘她爹就介绍两个人认识,到自己女儿叫长城时,那个伙子忽然想起一句俗语,就开玩笑,不上长城非好汉,哈哈,哈哈,哈哈哈……,呃……”
徐茗儿睁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像一只可爱的鸟儿,歪着头凝睇着他,夏浔的开怀大笑终于酿成了讪笑,简直,这个笑话是不怎么合适给人家姑娘听,这可是公侯世家的千金姐……
夏浔正后悔着,徐茗儿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
夏浔有些茫然“没有后来了呀。”
“噢!”
徐茗儿想了想,又疑惑地道“不是要讲笑话,哪里好笑了?”
夏浔只川川”
善解人意的茗儿见他一脸糗样,连忙抚慰道“其实,川……,其实挺好笑的,我现在开始觉得好笑了,呵呵,呵呵川…,夏浔嘴角抽动了几下,忙干咳一声道“好了,看那脸弄得脏兮兮的,也清冼一下吧,我到附近转转,弄点野果子回来,如果能逮只山鸡兔子什么的更好,吃了工具,咱们有了力气,才好上路。”着爬起身来,讪讪地走开了。
徐茗儿瞟着他的背影,无辜地低语道“讲的笑话确实欠好笑,叫人家怎么笑嘛…,天黑了,夏浔没猎到甚么山鸡野兔,只摘来几十枚山果儿,还掏了七八个鸟蛋,两人随意地将就了一顿,便悄悄踏上了征程。
这山其实不难走,山上也没有什么野兽。江宁府附近是帝都所在,人口众多、城市处处,而茅山自古就是道教圣地,游客四季不竭,使得野兽绝迹,还踏出了许多条道路。夏浔这几天一直昼伏夜行,夜间虽然道路昏暗,可是隐约也能看清行人踏出的道路,所以其实不难行。
两人歇息的时间尚短,体力还未恢复,不过一想到翻过茅山就要进入镇江府,逃脱的希望更大了几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