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浔一惊,急忙立起,叉手施礼道“卑职在!”
李景隆道“本都督率五千京军,与铁断事官五日后启程,往杭州湾。你明日一早便走,微服私访,先行查探白莲教漏网之鱼凌破天之所在”他投靠了何人、对方有多少人马,平时在何处寄身,并且要了解沿海群盗的势力及其彼此间的关系,还有他们的地盘,以及平素的活动范围。
如果有地方士绅及卫所官兵通匪,亦当循迹盘查,此举关乎本都督剿匪之成败,不可大意马虎。杨总前番往山东去,曾屡次大功。不过……,功是功,过走过,如果你办事不力,一无所得,休怪本都督军法从事”办你个怠忽职守之罪!”
夏浔瞿然一惊,抬头望去”恰见一抹杀机飞快地隐于李景隆眸中,夏浔不由心中一寒”李景隆果然动了杀机”想来以他身份地位,还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失败,被一个他眼中蝼蚁一般的人物折辱得毫无反抗之力,他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杀掉自己的理由,被自己的上司惦记着……”奶奶的,好象以往种种,还从不曾凶险到如此地步。
夏浔硬着头皮道“是,卑职遵命,不知,卑职带多少人马先行?”
李景隆沉沉一笑,挪揄道“即是暗访”自然一人,带上一票人马前呼后拥的,你生怕海盗不知道你去了么?他们在沿海百姓之中尽多耳目,难道你忘了?”
夏浔长长地吸了口气,抱拳道“卑职……遵命!”
铁销不知二人暗里交锋,见此情景,顿葚凛然“曹国公用兵法度森严”做事雷厉风行。
我得克尽职守,不能有丝毫懈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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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夏浔起了个大早,赶往五军都督府领取官防文书。为了避免家里人担心,对彭梓祺、小荻和肖管事,他只说是随曹国公往杭州巡视海防,虚应其景的差使,最多一两个月便能返回,胡乱搪塞了过去。等他去五军都督府领取了官防,回到锦衣卫都指挥使司换了便装出了自己的签押房,就见刘玉块正忧心忡忡地站在那儿。
一见他出来,刘玉块立即迎上前来,关切地道“杨大哥,你这就要走了?”
夏浔已换了一身行商打扮”爽朗一笑道“是啊,这就走了,你不必送我出门,这一番是先行往杭州探路,你穿着一身军服,若陪我出去,落在有心人眼中,难免不美。”
刘玉块紧张地绞着手指,说道“昨日大哥要我去左军都督府外等候,今日便孤身一人前往杭州查案,可是那位曹国公有意为难大哥?”
夏浔打个哈哈,笑道“胡说八道,曹国公是甚么人,我是甚么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来难为我做甚么?”
刘玉块清澈的双眸紧紧盯着他,夏浔解释道“真的没有,昨日叫你去”只是我疑心生暗鬼,不见曹国公在府中等着我们拜见,却坐堂升帐,举止有些诡异,才存了份小心。如今看来,曹国公只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叫我们用心做事罢了。你放心,我有官防在身,虽是一人东去,不过如果遇到什么事,我可以向杭州卫借兵,可以向海宁巡检司征调民壮,不会有事的。”
刘玉块道“玉块在应天举目无亲,全是大哥关心照顾我,小弟早想报答兄长,可恨此身一无所长,就是这一路普通的刀法,迄今也未练成”去了只能成为大哥的负累。大哥此去,千万注意安全,小弟一定苦练本领,等下一回,不管刀山火海,小弟都陪大哥一起去闯。”
夏浔哈哈大笑”一拍他肩膀道“好样的,老弟,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又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不管是身子还是气质”都嫌太柔弱了些。好好学功夫吧”下一趟出公差的时候”大哥带你一起去,磨炼几回,就能有一身阳刚之气,依老弟这副俊俏的模样,再有一身纠纠男子气概,怕是公侯家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