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哪里没有生杀予夺的君主,也没有这样腐朽千年的封建帝制。那是一个与我们面前所处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国度。”
“那梦境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我以为我不是我,真实到我以为自己好像遇到了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穿越时空——”
说到这里,姬老爷子带着最后所剩无几的期待看了天歌一眼。
然而面前的少年却只有全神贯注的倾听与微讶后的向往,没任何其他的,可以让他觉察出熟悉或是激动的隐忍与按捺。
见姬老爷子的话头止住,少年人略一沉吟,感觉到面前的倾诉者在等待一个回应,于是她认真而慎重地开口:
“不过,梦终究是梦,终究是要醒的,不是么?您还是您。”
姬老爷子闻言不由苦笑:
“是啊,我还是我,但我又不是我。继续说故事吧——当我脑海中出现另一种人生的时候,那些记忆就像是被人凭空塞进我的脑袋,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块,我以为我是梦里的人,但我又没有忘记自己原有的生活,我是原有的我,但却多了梦里的思绪。”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其实还是您,只是脑海中多出了一部分极其逼真的,让您以为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另一种人生的记忆么?”
为了不露出馅儿来,天歌努力让自己的反应像是一个一无所知彻头彻尾的本地土着,然后顺着姬老爷子的表述说出一句很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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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觉得姬老爷子应该能听懂。
于是大胆的得出一个符合情理,但又略显无知的结论:
“如果这样说来,只能说那个梦太逼真了,您其实还是您。就像庄周梦蝶,尽管梦到的蝴蝶太过真实乃至于让他产生蝶梦庄周的错觉,但庄周身边的人乃至于千年后的我们,都可以证明留下记录的他才是真实,蝴蝶只是梦幻,不然蝴蝶也应该留下可供证明它真实存在过的证据,不是吗?”
“可是如果蝴蝶也留下了证据呢?”姬老爷子苦笑出声,聚起手中的水晶球:
“如果如你所说,你们的存在可以证明我是我,那么它的存在,便能证明我也是梦里那个我。”
到了这个时候,天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以为老爷子的水晶球跟自己研制的香水一样,是拥有未来智慧的人在大周制作出的带有未来印记的东西,可她却没有想到,那是真真实实的来自未来世界的,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如她和云山先生这般的灵魂游走和跨越她能理解也能接受,可如果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也能这般……
天歌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乱。
姬老爷子显然也看出她此时的难以置信非是作假,可正是因此,老人那双浑浊双目中的光芒也散的更多,接下来的话,便是真的单纯讲故事,而不是仍旧带着些许侥幸想要继续从天歌那里套话了。
当初在风浪中,虽然损毁了一批货物,但幸亏先前出发前货物是分批运送,所以还有一批货物幸免,使得姬老爷子不至于赔个底儿朝天。
甚至在梦里多出来的记忆和经验的帮助下,那一次南下之行,姬老爷子比以往满货赚取的银子还多,此后姬家的生意,也是直追而上,如同一骑快马,扬鞭猛冲。
当时的姬家只能算是上都城里中等富贵的商户,但后来做了一场梦之后,姬老爷子在短短三年之内,便使得姬家成为当时大齐国的首富。
然而没过多久,周代齐替,王朝易主。
彼时国库空虚,最好的法子便是从当时的富商入手,砍一部分大树来充盈国库,但早有危机意识的姬老爷子却选择了主动依附,避免了成为那些被牺牲掉的垫脚石,反而成为周帝需要一直仰仗着的财富源泉。
“姬家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