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且在车里莫要出来。”
天歌闻言,最终还是打消了了掀帘的念头。
赶车的人乃是如今上都林府的车夫。
诚如寒山所言,府里从上到下都是揽金阁的老人,遇事自是毫不慌乱。
且不说天歌出门之际,本就有人在暗中护卫,再加上她此次来上都,将当初去东水寨时带着的周添、丁鹏、刘元、李松四人也带身边充作侍卫,所以几乎没过多久,外头的动静便就此止住。
这时外头的叩壁之声再次响起:
“公子,结束了。”
天歌闻言,这才从车上跳下来,只瞧见黑灯瞎火的街巷死角,七个黑衣人被周添等人押解在地,饶是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天歌信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面前。
黑巾罩面,那人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天歌,奈何被周添踩在脚下,却只能干看着无可奈何。
天歌蹲下身子,伸手扯下那位面上的黑巾,忽觉眼前这张脸莫名熟悉。
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然,对着那张脸映了映,天歌恍然大悟:
“你是安平侯府的人吧?我见过你的。”
若她没有记错,那日在城门口,宁馨郡主挽弓对准姬修齐,便是此人主动上前劝慰,也不知说了什么,最后使得宁馨郡主射杀了拉车的马儿,警告了姬修齐一番便气冲冲离去。
当时她还以为是个明理懂事儿的,如今一看,原来是个下黑手的。
那人见自己的身份被天歌轻而易举的识破,登时慌乱起来,但不管他如何着急,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天歌“哦”了一声:
“瞧我,差点忘了他们怕你咬舌,所以卸掉了你的下巴。啧,真疼。”
“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上都府尹衙门总会给本公子一个交代。到了那个时候,总有你开口的机会。”
天歌将那面巾重新给他扯上去,这才撑着膝盖起身,目光从面前的狼藉扫过:
“将这些人全部捆起来,咱们去府尹衙门走一遭。”
周添丁鹏等人当即麻溜的扯绳,很快将七个人捆成一团粽子。
……
上都的夜生活极度丰富,比临安的宵禁还要晚半个时辰。
方才车夫为了避开人多的地方,所以走了没什么人的偏巷,但如今马车后面绑着一团人从正街通过,霎时便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瞧着这样的景象,比临安百姓还能吃瓜的上都民众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很快便弄清楚了眼下的情况:
“原来是有人当街抢劫行凶,却被人家的护卫给拿下了,如今要去府尹衙门告官呢!”
“我就说这一群人怎么穿着一身黑衣,还带着面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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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还敢行凶,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不过车里这位是哪家的公子?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反正不管怎么着,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于是乎,很快上都街道便有了这样的盛景:
两名百姓自发的嚷嚷着在前开道,车夫驾着马车晃晃悠悠前行,马车后面一根绳子连着七个被捆作一团的黑衣人,旁板还有四个大汉保驾护航,最后则是越聚越多的人潮。
……
“下头这是怎么着了?这么热闹,跟状元游街似的。”
旁边的酒楼上,有人靠窗嗑着瓜子儿,瞅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
在他身后喝酒的男子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从椅子上跳下来凑到跟前:
“什么?有乐子?”
一见这情状,那男子一下乐了,扭头吩咐身边圆球似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