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满朝文武和皇帝的面,竟然出此狂言?
就在众人气闷之际,坐在上首的周帝已经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昨夜胡司正一直在宫中,不会是他。况且此番除了冯爱卿之外,还另有两人丧命,身份从寻常百姓到马监小吏,同样的死法必有联系。这件事就按照朕先前所说,交由罗刹司处置。至于方才陈爱卿所提使馆之事,需要再做安排。”
周帝口中的陈爱卿,正是丢出新话茬的刑部侍郎陈云良。
池清还想再说什么,那头已经有官员就着周帝所说的保护大金使臣的事情商议开来。
一场朝会,始于凶案,终于重新约见大周使臣。
在殿外等候传召的大金使臣冒伊听到明日再论事的消息后,面上尚算镇定,但一出宫门上了马车,便甩袖挥落马车中上的茶点。
得亏车里铺着上好的软垫,才没在宫门外闹出什么动静来。
“该死!这个冯允谦早不死晚不死,偏生在这个关头丢了性命,是想故意与老子为难么!”
回到使馆之后,周围皆是自己人,冒伊再也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情绪,抬脚便对着花厅的椅子踹去。
旁边的随侍见状冷噤,但却还是壮着胆子上前:
“大人息怒。要说着冯允谦此刻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与他定下的契还没有送过去,就算如今人没了,咱们也还能再换一个。若是等契书落在他手中,这人再没了,事情怕是会被周人发现,那时候才是最大的问题。”
“人没了再换一个?你说的倒是轻巧!如今没了的人可不止一个,而是三个!司马监那边的人暴露了,往后大周的军马消息,哪里还能轻而易举得知!西北军如今的马匹,可都是司马监调动过去的。若说这人暴露也还罢了,那西城跟底下卖豆腐脑儿的呢?他缘何也能暴露!”
想到这里冒伊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抬脚对着那椅子又是一脚,直踢得椅子散了架。
“死了三个人,一死一个准儿,今日大周皇帝延迟会面修订盟约,谁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冒伊咬牙切齿,昨夜不仅在大周皇宫中丢了人,这才一夜的功夫,二皇子安排在大周上都城里的钉子便有三颗被拔出,这让他回去如何给二皇子交代!
深吸一口气,冒伊望着随侍的目光带了几分冷意。
“随行的队伍里有内奸。”
“什么?”随侍闻言一愣,“这怎么可能!此行人选都是您亲自挑选,各个都是跟了主子多年的老人,断不会有异心之人。”
“若非有内奸,怎么会一杀一个准儿?”冒伊冷哼一声,“我差点忘了,还有昨夜大周制香司的那个小子拿出的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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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随侍更不明白了,这又跟脂粉有什么关系?
“单先生出手的东西,向来是世间独一无二,这脂粉与上妆的手艺,都是单先生亲传,若非有内鬼,大周制香司怎么会拿出同样模样的东西?甚至连上妆所用的工具都是一样?”
冒伊眉头紧皱,若是如此,那这内鬼也埋得太深了些。
这脂粉是单先生自去年就着手在研制的东西,今年终于大成。
早在使团来大周之前,大周的脂粉现状他们就已经调查的很是清楚。
大周官衙的制香司向来墨守成规,尤其是司正方古从来听不进去劝告,乃至于大周民间的脂粉行制出的香脂也比制香司好上不知几何。
单先生说过,女子的钱比男子的钱好赚,尤其是大户人家,夫人小姐一年下来胭脂水粉和衣服的花销,不比整个家里的柴米钱少,只要此事能成,大金将不再只是从周人手里买东西,让钱币涌入大周。
但是谁曾想,苦心孤诣一场,最